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心下却对吴昊也是十分鄙夷这小子果真奸猾,好一招以退为进,说起来言之凿凿,却是将息松道人吹得几如神明,只怕是这些小伎俩使到老头子、病公子这样自诩为天下第一的人面前,还有些作用,对上息松道人只会平添反感。
吴昊哪里会去管青林居士怎么想,继续言道“至于神箫紧那罗,那等神物岂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能驾驭得了的?再者说神箫本就是道长赐给我使用的,当初和消恩令一起给了我,如今道长要收回神箫,吴昊岂能不知趣,再向道长讨要?”此前,吴昊被苏红木摆了一道,趁着吴昊和人交手,夺了神箫紧那罗,当时吴昊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当是苏红木趁自己不备夺了宝物,如今吴昊早就明白过来,苏红木夺神箫,一定是受到息松道人的指示,自己若是再夺,怕是有性命之危,退一步说,即便是如今神箫已然在手,仅凭自己一人,又哪里能敌得过息松道人,更何况一旁还有灭轮回、青林居士,一个是六道之首,一个深藏不漏,自己以一敌三,哪有胜算?
息松道人捻须一笑“言之有理,倒是无可反驳,照你所言,你吴昊已是藏歌门中,孤苦伶仃的最后一人,已是无牵无挂,为何又执念让贫道唤醒公孙晴,还要替她治疗眼睛呢?贫道也有所耳闻,吴门主对公孙姑娘颇有好感,想让贫道出手救人,岂不是和你无牵无挂之说自相矛盾?”
相较于刚刚从幻视镜摄魂功控制下苏醒时相比,吴昊此时早已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必死,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若是能给息松道人留下一些不一样的印象,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故而吴昊一边表达自己对息松道人的遵从,一边在话里话外处处否定息松道人,眼见息松道人笑容连连,吴昊更是笃定自己这一副敬畏中带着三分不卑,恭敬中夹着七分不亢,深得息松道人心意,不说能让息松道人高看自己一眼,将自己纳入麾下,至少性命无虞,于是便道“道长,在下看来,这和无牵无挂并不矛盾,当初我从幻沙之海带着王擒虎一路赶往这四刹门,目的也很简单,哪里同裴书白、顾宁那样,为了救公孙忆而来,我来此间就是为了寻我姑母吴映,也好找到藏歌门的曲谱《绕梁乐》,道长与我有恩,我尚未进到此间,道长便和我见了一面,予了我《绕梁乐》,让我同苏红木里应外合,在四刹门搅出声势,道长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道长,吴映是我亲姑母,这一点王擒虎、裴书白和顾宁他们都已经知晓,我怕他们拿我姑母做文章,胁迫我做出背叛道长的事,故而一狠心,索性结果了她,姑母这一辈子命途多舛,更是早就害了疯病,在这四刹门里也不知遭了多少罪,死了倒也解脱。姑母一死,吴昊便真真成了无牵无挂之人,至于道长听闻,我对公孙晴颇有爱慕,也只在从前。公孙晴性格蛮横,刁钻古怪,虽是样貌尚佳,但实在是不好相处,又因她眼中只有裴书白一人,旁人哪里入得了她的眼?自打她中了老头子的阴阳二气目不能视之后,性子更是让人难以接近,这样的女子,吴昊无福消受,早就斩了心头爱欲,便是道长让我现在杀了她,我也毫不迟疑。”
息松道人放声大笑“好好好!倒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愧是藏歌门的门人,颇有乃祖之风,那既然如此,你到底为何还要让贫道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