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病刹明示。”
隆贵摆手摇头:“之前门中伺候我的那名弟子,失手打翻了我一个盛药的瓶子,要说那瓶子也没什么稀奇,里头也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丹丸。只不过是那个傻子以为里头是什么灵丹妙药,打翻之后自然是吓出了魂,趁我不在,自己就把碎瓶子给收拾了,当我发现案几上少了这个瓶子之后,便笃定是那厮做的好事,于是便好声好气地问他,有没有瞧见那个瓶子,他吓坏了,跪在地上不住摇头,我便说,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便抬抬手放了你,也说了那瓶药不过是寻常丹丸,毁了无妨,偷了无用,劝你跟我说实话,可那厮仍是摇头,把那不知道三个字掰开了揉碎了说了不下一百遍,我听得厌倦,自然心里头火就压不住,你猜最后我把他怎么了?”汪震额角冒汗,俯身道:“属下不知。”
隆贵哈哈大笑:“我把他扒光了,身上用软泥涂了,投在烧窑里,烧成了人瓶儿,一边抹泥儿我一边跟他说,你弄丢了我一个瓶子,要说也没什么大事,我病公子也不似生不欢死亦苦那样野蛮,只要跟我说实话,我还可以放了你,可直到最后他都没说出来个一二,只得赔我一个瓶子了,等你到了归尘楼,你就能瞧见那人瓶儿了,如今我用它盛些药渣子,也算是趁手。”言及此处,隆贵忽而提高声音:“你可知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汪震如临大敌,后背已然湿透,却也不敢调运真气,生怕被病公子察觉,只得连连摇头:“属下着实不知。”
隆贵撇嘴道:“属下不知,属下不知,你倒和那小厮一模一样了,汪震,你总不能也想变成人瓶儿,哦不,那弟子是打翻了我的瓶子,我才让他变成了瓶子,你汪震弄丢的可不是一个瓶子这么简单。”
汪震心头剧震,赶忙跪倒,口中急道:“病刹在上,属下办事不利,让青林居士,不,让天机先生枉死荒野,属下知道,我那儿子的命,哪里抵得上天机先生的命,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病刹念在属下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份儿上,饶了我吧。”汪震连连叩头,已然将真气灌在双足,一旦隆贵突然出手发难,也好先一步脱身,只是这每一丝真气都不敢动静太大,只在叩头之时,悄悄灌了一些,也不清楚隆贵到底有么有察觉?隆贵收了笑脸,冷言道:“你这番话说的倒是实话,你那莽撞儿子是被你宠坏了,我这虽是隆贵的身子,但他岂能不知我的真实身份,数次想对我出手,你当我瞧不出吗?光是这一点,我杀他百次都不为过,你想用他的命来抵天机先生的命,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响,可你别忘了,你儿子在你心里,值得上天机先生的命,可在我这里,也和变成人瓶儿的那个弟子差不多吧。”言及此处,隆贵稍稍顿了顿,抬手一指汪震双膝,汪震只感膝盖刺痛,继而双脚便没了半点气力,原本聚集了一些的真气也荡然无存,隆贵言道:“你也别想着偷偷摸摸地使些手脚,在这十方山里头,跑是跑不脱的,不过你也别害怕,老头子应你的事,我也无二话,而且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也扶你上位。”
汪震彻底没了抵抗之心,只在心中仍有一丝侥幸:“病刹明鉴,属下实是没有半点隐瞒。”
隆贵狞笑一声道:“不说也行,你若是有天机先生的本事,那我也不再追究你骗我的事了。”
隆贵这一番言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敲了一下汪震心门,这个修习多年惊雷心法的人,在这一刻如同脑子里闪过一道雷电,竟让自己惧怕起来:“属下该死,属下蒙了心智,不该在病刹面前耍诡计。”
隆贵一听,俯身扶起汪震,口中道:“这就对了,不过我也很佩服你,光是下定决心骗我,这股子胆气,就远胜旁人,你与你那姘头计谋也着实了得,若不是你在我离开之后,转头用惊雷劈散木石,我也想不到你们会联手来骗我,罢了!这事姑且不提,方才我也跟你说了,你只消告诉我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