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看他眼睛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的缘故,笑道“子丹就是太殚精竭虑,以至如此。军命虽在外,也需放开胸怀,方能休息好啊。”
曹真听着心里不对味,殚谁的精,竭谁的虑,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像是自己要算计她似的呢?!虽然这也是他的隐意,然而这么被吕娴一提,总觉得她的话有那么几分的认真和意有所指。
他便笑道“女公子是赢了战事方才说此话,若是有败,也会与真一般,怀有心事了,哪里能如此愉悦?!还能调侃于真?!”你也就是赢了战事才有这状态,输了看你那狼狈相儿?!还不是与你爹一个败走逃亡的德性?!这个时候装什么相呢?!
吕娴哈哈大笑,道“子丹真是句句不饶人啊!我说一句,就有十句等着我!”
曹真噎了一下。
“来来来!”吕娴这脸皮厚的德性,却不太像吕布,吕布这人别看他无耻无义,然而他脸皮还真不算厚,你要是黑他调侃他,把他惹急了,他说翻脸就翻脸。这一点吕娴就完全不同,曹真感慨着,就见吕娴将他一拉,往宴上走,半点不见外的样子,道“子丹且来!开个玩笑,切莫认真!我还有事相求于你!子丹可千万莫要推辞!”
曹真心中一跳,却面不改色的道“……女公子在兖州之内翻云覆雨,有什么可求真之处?!我如今身无只兵,孤身一人,又能有什么助女公子之处?!便是想要帮女公子,也无兵马可支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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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娴道“非为此事!”
她请曹真坐下,竟是不循常理,也不像旁人一样分宾主而坐,只与曹真相对,笑道“娴有不请之情,还请子丹务必答应。”
来者不善啊!这!
曹真心里直打鼓,道“莫非是要真来搜寻袁尚?!此事,女公子不说,真也会去做。只是眼下兖州联络不怎么通便,能不能寻得到,也无有把握,只是尽力去做便是了!都为盟友,此等事,无需女公子郑重以提!”
吕娴却提起了酒壶,亲自要给他斟酒。
曹真看她这架势,还真有点头皮发麻,道“女公子何必如此客气?!”
吕娴却微压了压他的手腕,笑道“子丹必要受我一敬酒,娴才敢提这无理要求。子丹千万得喝这酒。”
曹真感受着她手下的力气,沉甸甸的。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压制。这酒他今天不喝,恐怕也得喝了!
他当然可以当场就翻脸,可是他不能!
他心里有点闷,终究还是收回了手,道“女公子请直言!无需这些虚礼!”多的却是不肯再说一个字。
吕娴方才提壶斟酒,赵云站在她的身侧,戒备着,看着放松,其实手臂上一直蓄着力。
吕娴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气场,有她在的时候,便是曹真想要请赵云坐,分神招呼的可能都不会有。因为她一直带着节奏和主场。
这种反宾为主之道,令人不适。
这吕娴向来是个微笑之中含着锋利,客套之中含着强势的人。
她似乎都没怎么感受过被动。
曹真看着她的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扭就断。可是就是这纤细的手腕压住他的手腕的时候,却仿佛有千斤重。这样的一个人,看着不显,分明是在后院养大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呢?!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虽不明白,却也不敢小视她的坚持!手腕虽细,却不抖,坚定而把握着节奏,滴酒不漏!
吕娴一边倒酒,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寻找袁尚,虽要拜托于子丹,然而此只是一件。我来,却不只是为此一件。”
酒斟完了,吕娴端了起来,递与曹真,曹真接过,明显的抬手之间,有些犹豫。
这酒,这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