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再次登上城楼时,已近正午时分,太阳正高悬在天空之中,把大地照得火辣辣的。
张天赐上楼后,对城下的东赞郎将军喊话道“东赞郎将军久候了,你要的人我们可以答应给你送出城去。只是宇文浩天因受人暗害,中毒过深,已经不治而亡,你看怎么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个死人,你也要交给我们。” 东赞郎不容质疑地说。
“好吧。”张天赐转身向手下命令道,“打开城门,将宇文浩天的尸首交给他们。”
城门打开后,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从城门中驶了出去,马车慢慢地来到土番阵营前,一队土番士兵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夫下车后,走到车厢后面,撩起黑布后,将车厢的后门打开,只见车厢中停放着一具松木棺材,棺材是敞开着的,棺材盖斜着靠在一旁。
东赞郎骑着马过来,低头向马车上的棺材里看去,只见宇文浩天身着一身将帅盔甲,闭目躺在里面,看他的脸色确实是中毒而亡。
土番跟宇文王在北域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东赞郎将军对宇文浩天自是相当熟悉,也是非常敬重的,看见宇文浩天确实已经魂归西天,他默默地低头致敬,表达了自己的哀思之意。
马车夫这时说道“各位官爷看清楚了吧,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将棺材盖上了。按我们中原人的习俗,人死之后,盖上棺材后,就不能再打开了,那对逝者是非常不敬的。”
东赞郎点头同意后,马车夫上车将棺材盖盖上,随后四名土番士兵上车将棺材抬下来,放置在土番阵营之前。随后马车夫驾着空马车,驶回了曲阳县城。
东赞郎策马回到城前,向城上的天赐问到“还有吴征呢,请张总兵也一并交出来吧。”
张天赐向身后一挥手,一队士兵将五花大绑的吴征推上了城楼。张天赐指着吴征,向城下的东赞郎说到“经我方调查,罪臣吴征确实如将军所说,冒以朝廷名义,干涉西域战事,并以欺诈方式,破坏两国停战协议。罪名查实无误,论罪当斩。鉴于吴征系本国之罪臣,应由本国将其法办后,再将他交于贵国,将军以为如何?”
在一旁的谭云跃和刘县尹听天赐这样说,具是一惊,谭副总兵连忙凑到天赐身边低声说到“吴征系朝廷命官,且官级又在你之上,你可不能擅自将其斩首啊,以后朝廷追究下来,谁都担当不起,请大人三思。”
“他官是比我大,但却大不过国法,眼下困局皆是因他而起,不杀他难以说服土番撤军,我为国执法,也是为了曲阳县几万百姓免遭生灵涂炭。”天赐很坚定地说道。
城下的东赞郎回答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无意干涉贵国对罪臣依法治罪,但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将军果然爽快!我也会给将军一个好的交待。”说罢,天赐抽出腰间配剑,手起刀落,那吴征连“啊”都没来得及叫出来,一颗人头就滚落城下。
东赞郎将军命人上前拾起吴征的人头,收敛好后,正准备下令撤军时,突然听得“轰”的一声,但见刚才置于阵前的那口松木棺材突然间燃起了大火,火势十分迅猛,在正午的烈日下熊熊燃烧,片刻之间就只剩下一堆灰烬。
土番族向来将火敬为神灵,视作吉祥光明的象征,见此现象,都认为是天降火神将宇文王的遗体收走了,土番官兵们在一片惊讶声中,心中也更加增添了对宇文王的敬仰之情。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火,东赞郎将军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待大火熄灭后,他让士兵将灰烬中的几块骨格残骸收敛装好后,就率领着大军从曲阳县城外撤走了。
看着撤去的土番大军,满城的官兵们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心下来,大家都十分赞赏张总兵对此事的处理和应对,要不然,曲阳官兵和百姓都难免一场战火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