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提醒自己,他对季晚的救命之恩吗?
季昭璋不动声色,面上刻板的依旧一张冰块脸道“侯爷对季府的恩情,季府没齿难忘。改日,下官定当在醉仙楼设宴,以答谢侯爷对舍弟三翻四次的救命之恩。眼下下官要与舍弟谈些家事,不知侯爷可否行个方便?”
听着季昭璋明目张胆的赶人,而且对象还是嚣张霸道的谢景凉,纪婉仪顿时为自己刻板的便宜大哥捏了一把汗,只希望谢景凉能够大度一点,不要跟她一根筋的大哥计较才好。
谁料谢景凉非但没有被人赶的觉悟,反而还更加放松自己,直接陷阱了罗汉椅里,优哉游哉额道“季学官是要跟你弟弟说为他延请西席教学一事吧?正巧,本侯倒是有个提议。”
“愿闻其详。”
季昭璋不卑不亢的回应。
谢景凉便看了纪婉仪一眼,促狭笑道“令第为人不错,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太贪玩了些。季学官想请个先生多教些他有用的东西,拘着他不要整日出门闯祸,这是一件好事……”
一听他这么说,还没等谢景凉说完,纪婉仪就有些坐不住了,不服气的反驳道“小侯爷,我哪有乱闯祸?明明我只是,只是……”
话说到一半,纪婉仪便不自觉的噤了声。
她怎么能差点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呢,要是被谢景凉知道,自己很不爽三翻四次被他牵连的话,还不知他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呢。
当即,纪婉仪便闭了嘴。
可一旁的季昭璋只以为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无话可辩,当即,本就蹙着的眉,顿时蹙得更深了,“侯爷所言甚是,舍弟就是太过顽劣,所以下官才深深的为之担忧。”
“那正好,本侯也觉得季兄太过游手好闲了,所以本侯决定亲自教导季兄,督促他的学业,也免得他整日刘莲花街流行,平白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谢景凉笑得一脸如沐春风,说出的话,也皆是句句都为季晚着想。要不是他本身就立身不正,季昭璋真要忍不住认他为知己了。
纪婉仪作为主角在一旁坐着被两人来回数落,只气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明明什么都很好嘛 ,是这两个眼拙的男人不懂得欣赏而已。
怎么说她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琴棋书画,哪样不是融汇精通,甩了一般人大半条街?如果不是为了解除跟谢景凉的婚约,她何苦这样糟蹋自己,整天装作一个纨绔,跟姑娘们调笑喝酒,自甘堕落呢。
说到底,还是得怪讨人厌的谢景凉。
感受到纪婉仪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视线,谢景凉一挑眉,冷笑道“怎么,季兄觉得我们说得不对?”
“呵呵,怎么会,侯爷跟大哥都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不学无术,纨绔直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纪婉仪此时虎落平阳为逃婚,大不了她就忍一忍好了,只是让谢景凉来亲自教导自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立即求助的拽了拽季昭璋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便宜大哥道“大哥,其实你跟侯爷教训的都对,我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跟错误了,关于找先生这件事,我一点都不会反对。只是这种小事,怎好劳烦侯爷千金之躯呢?大哥你还是好好劝一劝侯爷,莫要大材小用了吧。”
季昭璋深以为意。
先不论堂堂一个侯爷给一个庶民辅导学业有多么的石破天惊,单是外间关于两人的断袖的传闻,就已经够让季昭璋头疼的了。他可不想在这样的传闻之上,再添加什么新的谣言。
当即,季昭璋便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侯爷,舍弟所言甚是,他不过一介庶民,实在不配惊扰侯爷,让侯爷愚为他辅导课业。请侯爷放心,下官会为舍弟找一个好一点的先生的。”
季昭璋拒绝得很彻底,可谢景凉怎么可能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