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疏离却又透着温柔。
“主子!”
阿延惊喜回头,他很感谢他的偶像,在他这短短二十年间,几乎在他每一次悲伤绝望时,凤翊陵都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像是天生命定的守护者。
“嗯,我们走!”
“走,去哪里?”
“谁也不能走!不能走!”
看到凤翊陵出现,巨树上的那些脸又不消停的转换了攻击对象。
“哟,你这是选好了?”
“选了谁的眼睛呢?”
“谁的眼睛?谁的眼睛?”
“快看看,是哪个叛徒把眼睛给了他!”
“叛徒!叛徒!”
“有叛徒!有叛徒!”
“不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叛徒把眼睛给了他,不然老子瞪死他!”
“瞪死他!瞪死他!”
……
对于巨树上那些脸的八婆,凤翊陵很显然没放在心上,当即便转身离开,孰知那些脸却是不依不饶,大放厥词——
“你想走吗!”
“不要以为得到了眼睛就能从这里离开!”
“进来的,谁也出不去!”
“出不去!出不去!”
“没有任何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所有进来的人最后都变成了我们的养料,守墓一族的也不例外!”
“养料,不例外!养料,不例外!”
“这是规矩,做为守墓一族之人,应该更懂规矩!”
“懂规矩!懂规矩!”
凤翊陵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完全不理,那一如既往地平静,自然也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他这蔑视的态度可把巨树上那些脸气坏了,一时间都叫嚣着要给他们颜色看。
有了偶像在旁侧,阿延觉得自己是底气十足,虽然被这些各种放狠话的脸吵的心慌意乱,脑壳发昏,但是有偶像在,就好像有希望。
他们走在无垠的黑暗中,像无谓的勇士。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张脸突然尖叫了起来,“他取走了那双眼睛!他取走了那双眼睛!”
“什么!”
“哪双眼睛?”
“就是那双眼睛!”
“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
“他居然取走了那双眼睛!他居然敢取走那双眼睛!”
“难道他经过了测验?”
“不!不管他有没有经过测验,他都不能取走那双眼睛!不对!不对!不论他取走哪双眼睛,他都不能离开这里!”
“对!不能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这里!”
……
风停了!
然而,树却没有静下来!声音也没有停止,所有脸上的眼睛都还睁着,满是愤怒!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没有任何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没有任何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
突然漫天的繁星从穹顶上落了下来,划出一道又一道,漂亮又极长的尾羽。灿烂的星光点亮黑暗,阿延跟在凤翊陵身后,看着凤翊陵的背影,虽然不是如何的伟岸,却是极尽的心安。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雪夜下的少年。
他将他抱在怀里,给他温暖,逗他笑,喂他吃,予他活了二十年——
阿延还在神思,却见凤翊陵突然回过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地一甩,将他提到了一侧,与此同时,一颗流星恰好落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流星,而是一柄极其锋利的长剑!
在长剑之上,立了一个全身尽数被拢在一袭黑袍中的怪人!那黑色的烟雾如似衣袂,在黑袍之上缠缠绕绕,飘飘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