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曾听阿诚提起过,说先生剑法精绝,是当今世上少有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包拯微微一笑,完全不受对方目光压迫。
他这份处变不惊,无惧生死的心态,于武学上其实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封一寒冷冷道:“那你该当明白,凭你的武功,今日你绝无生还之理。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莫要辜负了太师的一番盛情。”
“包拯当然不是先生的对手,但在包拯的心中,真相只有一个,无论是名利,权势,还是生死,难移此志!”
“不识抬举!”
封一寒冷哼一声,右手缓缓向剑柄握去。
金属摩擦声中,长剑寸寸离鞘。
突然。
就在封一寒眼中杀机大盛之际,一阵悠扬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清越嘹然的曲调,夹杂宏大内力,响遏行云。
原本平静的湖面波澜顿生,层层涟漪中,沉鳞竞跃。
“淡烟疏雨曲。”包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知救兵已到。
凉亭外,一众官兵没有内功护身,笛声笼罩下,无不心神摇曳,头晕脑胀,呼吸不畅,在兵器坠地的连绵声响中,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
封一寒神色剧变,连忙将自身内力输送到同样站立不稳的庞太师体内。
“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庞太师脸色难看道。
“是他!”
封一寒抬头看去,神色凝重。
只见远处的屋顶之上,任以诚颀长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墨色长笛横吹,丰神如玉,势若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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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三弄。
凉亭外的数十名官兵,难以承受笛声之威,仰躺一片,遍地哀嚎。
“庞太师,包拯绝非贪生怕死,但却依旧要劝您三思。
否则的话,太师府恐有血光之灾,鸡犬难留,此亦非包拯所愿。”
庞太师闻言,脸色阴沉,一时默然不语。
此时,笛声停歇。
任以诚负手于背,站在屋顶也不下去,静待庞太师做出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庞太师纵然心中难以取舍,但面对任以诚那无声的压迫,却也只得忍痛做出抉择。
他忽然发现,自己之前说的只手遮天,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念及至此,庞太师深深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远处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八贤王率人而至。
八贤王在京城里亦步有眼线,得知包拯有难,特意从半路折返回来。
看到八贤王,庞太师算是找到了台阶下。
至少面对这个老对手,要比亲口向任以诚低头认输强上一点儿。
两人一番唇枪舌剑之之后,开堂审案已成必然之局。
包拯见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抬头向屋顶看去,却早已空空如也,没了任以诚的踪影。
想起刚才的情形,包拯对武学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经过这一次,他已经明悟到,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单凭一股无惧生死的勇气,根本无法守护心中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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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包拯一番推理,再加上证据确凿,崔明冲无心辩驳之下,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最后,就在他想要自杀的时候,包拯却拦住了他。
“为什么?”崔明冲不解。
包拯看了一眼公堂外的任以诚,正色道:“因为我的朋友告诉过我,如果我的推理将凶手逼入死途,那我就和杀人凶手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