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看不起,更何况是一群清扫街道垃圾的兵马司丁勇?
上百年来,兵马司就是军中的最底层,甚至不被军中认可为一份子。
贾蔷恍若没听出宋哲言外之意,他笑了笑,道“多大的手笔谈不上,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每年冬去春来,都中或多或少都会流行一阵时疫,总会死不少百姓。越是生活在脏臭的污渍中的,死的越多。本侯身为兵马司都指挥,身负清理疏通街道坊市之责,岂能袖手旁观?因为,连兵丁加帮闲,数千兵马,彻底清扫东城的一切脏东西,臭东西!连兵马司的副都指挥,都亲自下场。
当然,这些都是本分事,没甚么好自夸的。只是,这么多人一起做事,花费嚼用也十分巨大。兵马司那点军费,全拿出来也不够。我去问皇上要,皇上说一文钱也没有,还说我既然能当这个官,就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弄军费。若是弄不到,就趁早别当这个官,回家哄姑娘去罢。
本侯觉得皇上这话实在圣明!这不,本侯就来了?”
宋哲闻言,脸上似笑非笑道“宁侯,这是来化缘了?”
提到“化缘”二字,宋哲心里都在滴血。
短短几天功夫,宋家支出了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
宋家自然有千万之富,可这些家业都只是家业,不是现银。
当然,瑞祥号有大量现银,可抛去必须的预算,真正能随意调动的现银,总共也没二百万两。
江南巨贾和土老财不同,土老财喜欢攒银冬瓜,出身南省的巨富们,更注重财富的流转。
在他们看来,越是流转的快,流转的多,才会带来更多的财富。
所以,去了那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后,瑞祥号的闲钱,已经不多了。
这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来化缘?做梦!
却不想,听闻此言,贾蔷眼神瞬间清冷下来,看着宋哲淡漠道“化缘?本侯以公事来谈,身负朝廷体面,你以为本侯是来向你一介商贾化缘?宋哲,你宋家的胆子,比天还大!也是,你们宋家敢以太后娘娘和国舅爷为刀,来谋财,还有甚么是你们宋家不敢做的?”
宋哲闻言,面色大变,连忙否认道“宁侯,我虽敬你身份,可宁侯也别信口开河!宋家何时以太后娘娘和国舅爷为刀过?倒是宁侯,谋算深远……”
贾蔷笑了笑,道“继续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宋哲吞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门口聚集的那么多兵马司丁勇,哪里还敢说下去。
贾蔷见之摇了摇头,道“本侯前来的公事,就是前来收卫生清洁银子。瑞祥号在京中,一共六十八处门铺,每一处一月的卫生银子为五两,共三百四十两。劳烦贵号结清,不然,才开号没几天的瑞祥号,又要关门了。”
宋哲闻言,脸色铁青,咬牙道“一个卫生银子,一月就要三百多两,一年就要四千两,宁侯是不是穷疯了!!”
贾蔷奇道“我穷?这些银子一文钱都落不到本侯腰包里,我贾家虽过的是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眼皮子那么浅,看到甚么好东西就想要,为了银子连脸都不要了。一年四千两听起来是多,可瑞祥号一共六十八处门铺,平均下来,一处一年也不过六十两银子罢了。你瑞祥号每天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那么多顾客,这过程中要产生多少灰土脏东西?不得清扫打理干净?少废话!若是不服,只管让宋昼弹劾本侯就是。不交这份银子也可以,关门罢!”
宋哲深吸一口气后,点头道“好!好!交钱也可以,只是在下斗胆问一句,是只瑞祥号交,还是所有商户都交?”
贾蔷淡淡笑了笑,道“凭你宋家,还不足以让本侯亲自下场对付,自然是全部都交。”
宋哲闻言,脸上差点没笑出声来,强忍之下,一脸的古怪。
他还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人!
这个年轻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