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凤丫头使人将平儿的身契送来了,我给你送来呀。”
贾蔷干笑了两声,道“我跟你坦白,对于平儿呢,主要还是看重她的善良和聪明,能帮我在西斜街那边掌事。再者,也不愿让她被贾琏那号给祸祸了。当然,你要说我辛辛苦苦的救她出来,日后再将她送人……也有些不甘心。但到底如何,还是看林妹妹你的意见。”
黛玉没好气道“你少装相!你头一回想要一个姑娘,我还能拦你?偏故意这样说,没安好心!”
贾蔷嘿嘿一笑,黛玉又道“老太太昨儿的那番话,已经是在点我了。说你屋子里的丫头太少,难道是我拦的你,连丫头都不让你用的?”
贾蔷连连摇头笑道“这如何可能?林妹妹早就让我将小角儿、小吉祥这两个带回来掀门帘儿了。”
“噗嗤!你再浑说,仔细呢!”
黛玉自然不肯认账。
小角儿还扎着总角,小吉祥也没大多说,一双毛毛虫眉,可爱是可爱,却是一脸稚气。
难道她只容得下这样的“虾兵蟹将”?
笑罢,黛玉道“走罢,去四妹妹院子里瞧瞧,云丫头魔怔了,搜刮了好些玩意儿出来,就指望着这个,发笔小财呢!”
贾蔷呵呵道“也难为她,还能乐呵呵的顽笑。”
黛玉闻言,登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湘云的情况,着实有些不好。
虽名义上是保龄侯府的大小姐,可毕竟老子娘早早没了。
保龄侯府的内囊早就耗尽,家里真真是但凡能省的,都要省,只有正经老爷少爷的嚼用不省。
别的大户人家,针凿女红只是为了练习一门技艺,史家却真的需要内眷们亲自下场,缝制衣裳。
不是说不能干,只是湘云才十一二岁,这样小的年纪,却常常跟着大人们熬夜赶制。
史鼐的亲生儿女们,也就小个一二岁,却都可呼呼大睡。
没有爹娘的孩子,终究不同……
只是即便如此,湘云仍能保持一颗英豪乐观的心,成日里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黛玉叹息一声道“若是早些明白道理,原就不该和她吵闹许多了。”
“诶……”
贾蔷摇头道“你也善良的忒过了些!这是两码事。女孩子家的小别扭,又不是大过错。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都说你小性儿,可我却知道,你从不会主动说别人的是非。即便是刀子嘴,也多后发先至,不会无故招人。云丫头是个好的,但她那直通性子,少不得口无遮拦说些错话,才惹得你和她理论。这如何能怪你?”
黛玉闻言,心里舒适了许多,看着贾蔷抿嘴一笑。
二人正对视着,平儿端了盆清水从外面进来,看到黛玉来了,忙放下铜盆要来见礼。
黛玉先一步笑着拦道“好姐姐,你可别多礼。在这原比凤丫头那更自在些才是,你若多礼,反倒不好相处了……对了,这是凤丫头刚才打发绘金送来的身契,还带话给你,东府西府原是一家,劝你别做傻丫头自寻烦恼,多咱想回去看看,抬脚也就到了。这两日忙,等过了这两天,她也来见你。另外,绘金说凤丫头还在给你准备嫁妆呢……”
说着,又似笑非笑的看了贾蔷一眼。
平儿早已泪流满面,可听到这句话,还是羞的俏脸通红,抹着泪道“姑娘是主子呢,莫拿我这奴婢说笑。我自知甚么位份,岂敢有不安分的念头……”
黛玉笑道“这话可冤枉平儿姐姐自己了,哪里是你有甚么不安分的念头,人所共知,是有人厚着面皮,当着老太太的面强夺了你来。你才是最委屈的一个呢!”
平儿犹豫了下,悄悄望了贾蔷一眼又忙收回目光,有些艰难道“侯爷,并未存甚么别的心思,只是想救我,不被人害了……”
黛玉失声笑道“他是这样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