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还请你帮忙多缓和几句!”
徐臻苦笑不已道“他喜欢我?齐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刚才他和我聊了那么多,是想要我家的冰窖和冰室,这位大爷看上齐家的营生了。我……”
齐筠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却果断道“给他!仲鸾,答应他!只要你能劝住他,别下辣手,别趁机迁怒,徐家的损失,由我齐家来弥补。”
以齐筠齐家长子长孙的身份,在当众场合说出这句话来,分量绝对不轻。
且话说到这个地步,徐臻再不答应,就是要结仇了。
他举手道“齐大哥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小弟我自然有力出力,尽一份心意。只是能不能劝得住,小弟真不敢保证。那日在梅园,蔷二爷的做派,想来齐大哥也听说过了。这样的人物,果真要下定主意,小弟区区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实在是……”
齐筠面色一沉,道“你尽力就好。”
说罢,往楼下行去。
此时楼船已经开动,往珍珠阁画舫靠近。
“德昂兄,齐家不是梅家、冯家之流可比,何必怕他?”
好友陈澄一边随齐筠急步下楼,一边不解问道。
齐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安有所不知,如今半山公执掌两江总督,两淮盐务大权移交两江总督衙门。若是朝廷盐务大政未有变动,又何须如此大的变动?再者,若非盐务要发生变故,新官上任纵然要烧三把火,可也不该上来就这般大的动静!梅家、冯家都是扬州府本土乡望巨室,说抄家就抄家。这要是算两把火,那么还有第三把火,我推测,怕是要烧在咱们这八大家中。这个时候,谁往上撞,谁就是自寻死路!”
言至此,齐筠的面色愈发难看,心里恨不能将幼弟齐符打个半死!
陈澄、李霄、彭秀并徐臻等人闻言,无不面色骤变,心里紧张起来。
难道扬州府的天,当真要变了?
一行人急急下到一楼,正好两船靠近交接,贾蔷于一楼汇合了李婧、铁头、柱子并六位盐丁,也未理会身后之人,顺着搭过去的云梯,上了珍珠阁。
……
盐院衙门,忠林堂内。
林如海不无歉意的对韩彬道“半山公,蔷哥儿毕竟年纪小,天真了些。看事情尚不成熟,你宰相肚中能乘船,还要多担待些啊。”
先前韩彬要求贾蔷做的事,被贾蔷毫无余地的断然否决。
之后韩彬虽没说什么,心中却肯定不喜。
他是半山公,又不是圣人。
不过……
看了眼林如海,韩彬冷笑了声,道“如海难道还担忧老夫见罪一个孺子?你这内侄孙,年纪不大,却滑头的紧。眼下口口声声说不入官场,却一直没放弃功名之心。他既然说了不入官场,那但凡要点脸的,谁好意思明面上对他下手?而他一来仗着年轻,二来仗着无欲无求,所以恣意的很,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只是老夫却不知,如他这般,待到了而立之年后,还能不能逍遥自在下去了。若是想不到这一点,也不过是个庸才!”
林如海闻言,呵呵一笑道“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不瞒半山公,经历一遭生死后,吾虽旧时志向依旧不变,愿为苍生解忧难。可是对于子侄辈,却想宽容一些。不求他们能到公卿,果真能无忧无难的过一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韩彬和林如海截然不同,他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儿女情长,皱了皱眉,念在林如海刚经历一遭生死大难,到底没过多苛难,不过也不欲多谈此事,顿了顿道“我本来想让贾蔷那小子再扮一回纨绔子弟,招惹点是非,碰碰瓷,老夫为他做主,顺势敲打一番八大盐商,让他们知道轻重,不要给老夫和如海你添乱。可你那弟子居然笑老夫不够正大光明,真是混帐……”
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