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怒喝声:“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将我们都打死干净了,再由他去为官做宰!”
老妇人惊怒的声音及一阵妇人哭喊声传来,张潮这才想起,其长子还在中庭受杖。
看看高几上摆放的座钟,竟已经打了小半个钟头……
好在老管家与他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往死里打,张潮这才迈步向外行去,绕过大插屏,急道:“母亲怎来了?有甚么事,叫儿子到里面说话便是。”
一满头银白的瘦老太太正全身发抖的看着大孙子生死不知的躺在那,背后被血浸透,这会儿听闻此言,怒极道:“我如何敢劳动你元辅大驾?你连亲生骨肉都下得了如此毒手,我……”
不等老太太说出诛心之言,张潮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解释道:“母亲,这个畜生帮着李博言那个妻弟,欺负了八皇子相中的皇子妃,今日宫中皇子妃告御状,若非……若非沾了玥儿的光,这个畜生的人头这会儿都要落地多时了!”
老太太为一品诰命徐氏,守寡多年拉扯张潮长大成才,虽疼极长孙,却也不会不明大事,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唬了一大跳,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声音低沉道:“如何欺负?”
果真被“欺负”了,怎么还可能成为皇子妃?
但徐氏不敢不问清楚,皇威如天威!
张潮声音中带着怒意,道:“李博言的妻弟想要强抢,被微服在外的八皇子拦下后,便来寻这个畜生。这个畜生,竟然敢打着相府的名义,压下了八皇子的怒意!今日人家在宫中告御状,若非皇后才指婚完,儿子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在两可之间!”
徐氏闻言再度惊惧,低头再看往日里疼进骨子里的长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没那么心疼了……
相较于一个孙子,整个张府显然更重要。
“潮儿,如今……该怎么办?”
徐氏惊忧不安的问道。
张潮却宽慰道:“娘且安心,圣上处儿子到底还有几分薄面在,且即将成为儿女亲家,皇后娘娘也十分中意玥儿……大体而言,不会有问题,不过这畜生,不能留在大燕了,得出海。不然……怕终要祸及张家。”
徐氏缓缓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顿了顿又道:“玥儿的陪嫁,要用心准备!不能叫别家给比下去了,不是顽笑的!”
张潮苦笑着点头,这真真是……
……
西苑,青松园。
好大一堆篝火,照亮了夜空,也照的附近的大湖波光粼粼。
火光虽驱散了春夜寒气,贾蔷还是为黛玉披了件斗篷,在诸皇子无声的笑意下,黛玉俏脸绯红。
其他人倒也还罢了,唯独楚娘,看到这些总感觉不似在人间,恍如梦幻……
贾蔷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回过头来,目光在刚停了抽泣的平儿面上顿了顿,微微一笑后,温声道:“方才老七吃醉了酒说,他自觉天资不如其他兄弟,所以不配为朕的皇子……”
平儿眼泪唰的一下又流了出来,悲伤之极。
虽方才已经有所猜测,这会儿听见了,黛玉等还是颇为恼火。
可是,也无奈。
还有诧异,莫非李铭也如李钊那般……可李铭指婚的妻族,也并不差啊。
再者,李铭打小腼腆,性子柔顺,酷肖其母,不该是这样的……
没等黛玉等安抚,贾蔷就继续笑呵呵道:“在朕和诸皇儿的宽慰下,李铭意识到了这种错误的想法。李铭,给你娘赔个不是,你惹她哭了,朕很生气。今儿你哄不好你娘,呵呵呵。儿子再重要,也没老婆要紧。”
诸皇子们大笑,黛玉气的嗔怪了声。
性子活跃些的李鋈更是人来疯,拉着满面羞愧的李铭上前,同已经在擦眼泪的平儿跪下道:“和母妃,七哥打小善良的连打猎都不忍射杀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