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能不管不顾?且这小子,的确人才难得。同辈中人,姜铎那个忘八孙子勉强算个人物,但仍比不过董川。此子有勇,有谋,还豁得出去有胆略。果真想入海师,我倒是省心了。”
岳之象沉吟稍许,道“国公爷用人之道,原不该卑职多嘴。只是……世家子弟,终究以家族为重。”
贾蔷笑道“我省得。这样,你派人去寻他,找他来,等我自宫里回来后见他。”
岳之象笑道“国公爷进宫,可是为四海王来人之事?”
贾蔷呵呵笑道“这等事,连你们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过中车府?”
岳之象点头道“在京里待了些时日,愈发感觉到绣衣卫、中车府的强大,此事很难瞒得过他们。不过,卑职要说的第二件事,是另一伙比中车府更神秘的人,两方秘密交过手,中车府的人甚至还吃了亏,死了好几个……”
贾蔷闻言精神一震,道“甚么人?”
岳之象摇头道“不知道,我得了信儿亲自跟踪了一人,最后拿下了他,只是此人发现不敌时居然提前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毒发自尽了。不过,我根据他的相貌、衣着和脚上的靴子等线索追查了下去,最后摸到了他所在的一处窝点,发现了一大笔银子,和一个小纸条。我只取了纸条,将中车府的人引至此处,抬走了银子。纸条在此……”
岳之象翻手拿出一张纸条奉上后,贾蔷只看了一眼,脸色就肃煞起来,只见纸条上写着
采买自生火铳,五百把!
字下,还画了一个的圈,朱砂所画……
……
崇贤坊,齐府。
前厅,看着一宿未睡的闫三娘,还有修整了一宿仍气色不佳的司马家主坐在那等他,齐筠笑道“何事这样急?”
司马家主不客气道“德昂,你和贾蔷相熟,也是运气,如今他正掌着总理大燕海师衙门,天下海疆之事都归他管。只要他开个口,批个条子,借个港口码头给四海王落脚修整就行。就这么大点事,他就要吞并了人家几十年打下的船队?你能不能同他好好谈谈……”
不等司马家主说完,齐筠就笑了,道“世叔,你只道宁国公惦记四海王这点东西?你当知道德林号如今正在濠镜和葡里亚人做生意,可你老可知道,濠镜那位葡里亚伯爵夫人,为了将女儿嫁给国公爷,开出了甚么价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千支最新的自生火器,三门威力极大的加农火炮,一艘福禄特帆船……这还只是点甜头,连一成都不到。我以我祖父的名义起誓,没有一句虚言。你觉得,国公是贪图小利之人么?”
司马家主原不信,可齐筠连齐太忠都搬了出来,就由不得他不信了,老头震惊道“那贾蔷……宁国公可是收下了?”
一旁闫三娘面色愈发黯淡……
任谁想来,收一个洋娘们儿,就能得如此大一份家业,岂有不乐意的?
可如此一来,四海船队的筹码也就越发不值钱了……
然而却听齐筠摇头道“国公何等锦绣人物,岂会为了这些东西,与一番邦异域做交易?国公爷常与我等说一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和那些番邦洋人打交道时他们表现的再有礼数,再谦卑,可他们骨子里,流着的一定是畜生的血脉,胸口处跳动的,是一颗野兽的蛮心!当然,若是那葡里亚伯爵夫人肯在贾家换一个人联姻,国公兴许就答应了。但那位伯爵夫人未必会答应,当然,不答应也没甚要紧的。”
司马家主闻言,面色感慨道“怪道宁国公短短几年就能走到这一步,还有德昂你这样的年轻俊杰都愿意与其结交,果然胸中有大格局,大气魄!太忠公好眼力,果然非我可比也。只是,既然他连葡里亚人的东西都瞧不上,为何还要和四海王做交易?四海王如今那点家底……”
齐筠苦笑了声,“不动声色”的看了闫三娘一眼,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