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轰在范毓并的心口。
范毓并整个胸口塌陷下去,呕血倒地而亡后,贾蔷不再看他,回头对华文道“世叔,即刻派人抬银上城墙,给全镇城的兵卒补发历年所欠兵饷,守城兵卒先发,一文不许少。其余的如何安抚,想来世叔容易办到。立刻行动,迟则生变。”
华文自然知道轻重,马上派亲兵去银库抬银送上城墙,他已经明白贾蔷的路数了。
当兵的无非是卖命吃一份军粮,谁给银子,他们就听谁的。
如今他华文拿出真金白银来,一次补足这么多年亏欠的所有兵饷,这座九边重镇,今晚就姓华!
便是宣德侯董辅此刻回来都没用!
“宁侯,多谢!”
贾蔷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又看向范家那些面无人色被唬的无声痛哭的人们,问道“现在,只有两个免死名额,再没人开口,就一个都没有了。”
“我说我说!是范毅勾结的鞑子!”
“我说,我说!侯爷说的对,武库的军械,是范家卖给鞑子的,是大公子亲自押送的第一批!”
“不止武库,连仓库里的粮食,也卖了不少!”
“北城那边,还有一队鞑子的贵人,家主找了不少女孩子送去给禽兽糟蹋……”
贾蔷、华文越听面色越难看,正这时,有亲兵急急进来道“大人,杨参将带了兵马来了,要见大人!如今外面已经对峙起来,杨辰要带兵闯进来……”
华文闻言眉头一皱,同贾蔷道“并没听说,杨辰也和范家有多深的关系啊。”
贾蔷摇了摇头,道“走,去会会。事到如今,他还敢造反不成!”
说罢,阔步往外行去。
华文看着贾蔷的背影,心中再度为其胆魄所慑。
与华安对视一眼后,一道跟上前去。
……
“本侯一等宁国公府世袭一等侯贾蔷,奉天诛贼,今侯杰、范毓并等业已伏诛,范家勾结鞑子里通敌国盗卖武库军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汝欲为反贼张目耶?”
贾蔷出门,看到两边人马剑拔弩张,站于门台上看着对面为首之人厉声斥道。
为首武将闻言,面色大变,骇然的看向贾蔷,一时间心乱如麻。
贾蔷却不给他多想的功夫,举起手中燧发枪,朝天“砰”的一枪,紧逼厉斥道“杨辰,汝欲反耶?见本侯焉敢不跪?!”
杨辰闻言面色再变,未敢再多思虑,翻身下马拜下,沉声道“末将不敢!不知侯爷到来,只当城里生变,方急急带兵前来查看。无礼之处,请侯爷见罪。”
形势逼人,况且范毓并、侯杰等人都死了,他再强撑着又有何用……
贾蔷未叫起,而是看向他身后的千余兵马,同身后赶来的华文道“华总兵,杨参将麾下兵马,也常年被克扣拖欠兵饷否?”
华文道“自然,除却杨参将的数十亲兵外,其余的多有克扣拖欠。”
贾蔷厉声道“兵卒为国戍边,常年征战,岂能让其既流血又流泪?天子在宫中节衣缩食,就是为了能让边关将士有衣穿,有饭吃,有兵饷可拿。为何宣府重镇之兵卒,会拖欠克扣饷银?若连这等国之勇士都要饿着肚子上城戍卫,我等又有何面目为官为爵?本侯代天巡狩,传天子谕旨即刻补发所有兵卒亏欠的所有兵饷,一文都不能少。”
“遵旨!”
华文沉声应后,即刻打发亲兵去里面抬银。
未几,几大箱白花花的银子,从范家银库抬出,就摆放在大门前打开。
这一刻,杨辰麾下的兵马才终于相信,朝廷真的要给他们补发军饷。
他们不管这些银子从哪里出来的,只要能发给他们,他们就感激不尽。
杨辰是他们的将军,可他们的将军不给他们发银子还克勒他们,算哪门子球攮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