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最好别让老子遇到他,不然非将他扒皮抽筋拆骨不可!”
说这话的,是昔日跟李将军关系最好的一个人将领,那真的可以算是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然而,此种种,在李将军背叛或者说本质就是六刈人,一直是细作隐藏在定北军中这一点之后,全都蒙上了阴影,甚至怀疑那都是李将军刻意营造算计的。
魏亭裕冷眼瞧着这群愤怒的将领咒骂,他跟那什么李将军可没什么关系,尽管想要将人大卸八块,但是,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魏亭裕几步上前,霸占了穆北之前的位置,看到桌案上的手镯,心中深痛,二话不说,就收了起来,然后取了桌案上穆北备用的折子,刷刷刷的就开始写。
魏亭裕来北疆,身兼将军之职,之前他不曾过问军中任何事情,是对定北军怀着极大的信任,更不会干出外行人只会内行的事情,现在不同,魏亭裕占了穆北的位置,他们有意见,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哪怕安国公主被擒,跟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依旧是他们理亏。
如今必然不可能不顾忌安国公主的安危继续打,只是跟六刈打到现在,已经隐约感觉到六刈的颓势,分明是最后的疯狂,只要抗住了,六刈就必败无疑。
在这个档口要跟六刈和谈?怎么想都不甘心,尤其是之前填进去了那么多将士的命,一切都百搭了吗?即便如此,也没人开口要继续打。
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把所有的不甘跟愤怒都狠狠的吞咽回去。
不过,是不是要谈,决定权却不在他们手中,知道魏亭裕现在是在给宣仁帝上书,同时心里却有几分担心他们元帅,严重失察,若是皇上降罪……
穆北看了魏亭裕一眼,立即派人前往疆城,将事情报与在那边坐镇的平津侯。
按理说,六刈现在也不会再出兵,就怕他们太无耻,仗着有筹码在手,肆无忌惮的想从定北军这边先撕一块肉下来,虽然小草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是其他的呢?那帮蛮夷,根本就是畜生,谁知道会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有些事情单单是想想,就让他们觉得头皮发麻。
六刈若真开口威胁……所谓投鼠忌器,不若如此。
或许都想到的,可是没人敢开口,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到魏亭裕身上……
穆北派了人之后,又接连给下面的将领下达命令,所有的布防给人手分派,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调整,尤其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掉以轻心,需要更严密更谨慎。
穆北布置之后,魏亭裕已经将折子写好了,面无表情的丢下笔,然后走人,他有自己的渠道将折子送回去,本来作为监军,他在之前也跟宣仁帝写过两回折子,只是站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汇报了北疆这边的情况。
——宣仁帝对他不插手军中的事情,果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在魏亭裕离开之后,穆北也坐下来开始写折子,魏亭裕上奏是一回事,他也需要上奏,同时还要请罪,该他的责任,他自然不会逃避,更何况,如今的局面,他心里不见得就比魏亭裕好受,只不过,有些情绪,他必须死死的压在心里,半点不能表露,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需要冷静理智。——所以,在写折子的事情,还派人去看着魏亭裕,他深知魏亭裕对小草的感情,所以担心他这会儿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来。
这派过去的人,还是原属于小草的护卫,这也是向魏亭裕表明,没别的意思。
六刈那边有人潜入祈朝大军后方,祈朝这边自然也会有人潜过去,范无过最近都在干这事儿,而且是胆子越来越大,越发的深入,只不过今日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年少的时候,都能压着性子,不作出忤逆宣仁帝跟安国长公主的事情,这会儿自然不会贪功冒进。
在撤回来之后,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儿,祈朝大军怎么还撤退了?然后寻着痕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