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手指不知不觉之间死死抓住了地面上不过寸余长的杂草。

杂草锋利的草叶划过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他恍若未觉。

这样的痛，如何能够比得上心里的痛。

李琦的话仿佛那一根根刺骨钢针，根根戳在他的心眼里面，纵然他有万般话语，哽咽在心头也难以说得出口。

他想要朝着个李琦大吼，他想要告诉李琦这不是自己的错，他想要告诉李琦自己看过了那座坟，他想要告诉李琦自己因为常德明之事与亦师亦父的祁叔已经形同陌路，他想要告诉李琦……

自己他吗的伤心不比他少。

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心中的愧疚将他深深掩埋，他竟连与李琦辩解的勇气都已经丧失。

他扑倒在地上，将头埋在泥土之中，泪水和着泥水，无声地往下落。

李琦仰头看着天，咽下眼角滴落出的那颗滚烫热泪，语气冷漠如冰。

“想知道师兄在临死之前与我说了什么话么。”

“他告诉我，以后要成为一个男子汉，要顶天立地。”

“我时刻不敢忘记，就像我时刻不敢忘记，师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且饶你一命，他日粉身碎骨，我也要取你性命，祭奠师兄在天之灵。”

“今日我也送你一句话，我李琦羞于与你为伍，我折鹤团羞于与你为伍！”

他猛地撕下自己衣袍的下摆，狠狠扔在常德明的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往天上吼道“我折鹤团李琦，代师兄常德明，与雨初晴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今日之后，再见之时，是敌非友，生死有命，请！各自

好自为之！”

天上惊雷滚滚，地上雨点纷纷。

雨初晴脸色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