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分宽大的衣帽被除去后,隐藏在阴影中的模样终于清晰。
原来刚刚那个意志消沉的人就是自打来了乌鸦国之后至少每天都会在心底问候一次历中宵的刘楚擒。
黄玉凉随手把两件黄色大袍扔到洗衣机后纵身一跃跳到床上,长而悠扬的喟叹从他嘴里传出,气息之间满是与之前在赞会堂里截然不同的温暖明亮,“大楚,我先睡俩小时,时间到了你再叫我。”
刘楚擒苦兮兮地盘腿坐在另一张床的中央,一边应声一边翻看他手里那大概只有两个硬币厚的小册子。
两个小时过后,刘楚擒表情麻木地放下第五本册子,弯腰从床底下熟练地抽出了一本外形和之前的册子一模一样的第六本册子。
“大玉,”刘楚擒推了推黄玉凉,“到时间了,起来背书。”
“哦……”黄玉凉哀叹一声,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笃笃笃。”
许久没有听到过的敲门声在两人耳中响起。
黄玉凉张大了嘴巴用口型向刘楚擒提问“什么情况?”
刘楚擒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
“笃笃笃。”
催命铃一般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黄玉凉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
走到门口后,黄玉凉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后的刘楚擒,当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后,黄玉凉稳了稳心神,右手轻轻往下一压,黄褐色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刘楚擒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歪头看向门后的人。
嗯?
是褐色袍?
在蝘蜒宫,只有传达蝘蜒大神的神训的信使才能穿褐色袍,而通知情况、执行决定的都是黑袍。
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出现了?
刘楚擒小心翼翼地下床向门口走去,他一把将躲在门后的黄玉凉拔萝卜似的拽了出来,“您好尊敬的信使大人,”刘楚擒带着黄玉凉恭恭敬敬地对信使行礼。
被大袍遮住模样和身形的信使一动不动地受了刘楚擒和黄玉凉的礼。
等刘楚擒两人起身后,信使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块跟之前赞会堂里那名信使手上的石头很像的石头。
“万能的神啊!”那名信使认真地捧着手里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石头,“请您将您的诚信光芒附着在圣物上吧!”
信使喊完后,三人就这么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三分钟。
“伟大而又无私的神啊!您最最忠诚的信徒在此对您的慷慨致以最虔诚的敬意。”
信使将那枚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任何变化的石头珍而重之地放回自己的衣袖里。
“你们中间,谁是黄楚?”
刘楚擒心里咯噔一声“我,”他弯下身子,“是我,尊敬的信使大人。”
“嗯,”信使微不可见地对刘楚擒招了下手,“跟我来吧。”
纵使来接他的是信使,纵使这表明了他至少不会被处决,但刘楚擒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得直冒冷汗。
与之前在赞会堂里全身冒冷汗的感觉不同,这次身上虽然在冒冷汗,;但脑门顶却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某个瞬间,刘楚擒感觉自己好像被强行分成了两个人。
灵魂和身体都被撕裂开来,只剩少量的经络和血肉还在努力将一左一右两半连接在一起。
“大楚!”
刘楚擒猛地回头。
黄玉凉披着明显是刚从洗衣机里掏出来,还在疯狂滴水的黄袍,跌跌撞撞地朝刘楚擒跑来。
被清水充分打湿的黄袍将黄玉凉的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
仔细看去,甚至连腹部的肋骨都能一根根数清楚。
“大楚,”黄玉凉一把握住刘楚擒的手臂,低哑的声音透过沁凉水雾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