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他的报应吧。”石元吉自我安慰道。
丰镐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暗流也渐渐平息,但欧阳纣不这么想。
就在石元吉发出雷暴时,欧阳纣便被惊醒。随后,一名捕快带着小楼被毁的消息跑到他的府邸,他就彻底睡不着了。
“暴露了么?”
欧阳纣将朝堂内的一切一一梳理,一时竟想不到是谁在整他。
“是胡旦?不对,他现在几乎像退休一样,完全不管尚书省的事务,连御林军也是移交给兴庆山,不可能是他。”
“是桂翼虎么?他现在联络八柱国家族和其他盟友,试图维持八柱国的特权,哪会对我不利?”
“其他的大员要么与此事没有关系,要么没这个实力豢养天灾高手。”
随着一声鸡鸣,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天色又淡蓝转向橘红,又渐渐转白。欧阳纣眯着眼睛看向太阳,竟是毫无头绪。
不过在朝堂耕耘多年,他一点都不心急。刑部处处有他的人,把那个侏儒无声无息地弄死在牢里,简直易如反掌。
那个侏儒叫什么来着?欧阳纣从来不和这种无名之辈直接接触,早就忘了。
事后再发个告示,说是刑部扫除奸人,为民除害,简直是一举两得。
“嗯,就这么办。”
欧阳纣如是想着,走出卧室,准备吃完早点,便去尚书省履职,悄无声息地处理此事。
“老爷,胡法舜拜访。”一名下人经来通报。
“呃?他说来做什么了吗?”欧阳纣大吃一惊,有些失态地问道。
“他说,来此是为了救老爷一命。”
我猜错了么,胡旦真是来对付我的?他派他的儿子来示威的?欧阳纣睁大了眼睛,心跳莫名加速。
在下人疑惑地注视下,他愣在那里,过了好久,终于神情颓废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胡法舜神情傲然,看到欧阳纣略显苦闷的表情,嘴角翘起自得的微笑。
“这小子,怎么就不像他爹那样心机深沉?”欧阳纣心中抱怨一句,脸上立刻挂着微笑。
“贤侄,不知大早上跑来我这里,是何见教,怎么还说要救我一命。”
欧阳纣脸上好看,嘴上却不客气。
胡法舜见四周无人,知道欧阳纣是面临了烦,于是对自己的计划更加有底气了。
“将军,你可知那个石元吉是何人?”
“啊,什么?”欧阳纣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面前的胡法舜嘴角微翘,眼神犀利,开口却问了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名。这是在干什么,戏耍老夫么?
“谁是石元吉?胡法舜,你到底什么意思?”
胡法舜肆无忌惮地坐到椅子上“他是谁?他是重合侯的遗孤,现任重合侯,天灾高手,以及昨晚大闹西市的家伙。”
欧阳纣愣住了,好在他人老成精,及时控制住了表情。
“是不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秘密,怎么满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胡法舜摊着双手微笑着说。
“大将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桂翼虎能从你那里买到自己想要的可爱男童,这就说明朝中大员都知道这件事。”
“这很常见,没有人手上是不沾血的,你能瞒得过谁?”
“只可惜,石元吉是个愣头青,他不信邪。”
“昨晚,我的线人与我说,是兴庆山的护卫和他一起行动,还有刑部的鱼符做信物。”
你的线人,恐怕是安插在捕快里的暗子吧,欧阳纣心说道。
欧阳纣满怀疑惑地说道“此事当真?”
“您现在几乎掌管了尚书省,自己可以去验证一番。好了,晚辈叨扰,这就走了。”胡法舜装作已经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的样子,起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