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靠在背后栏杆上——她的指肚上有血。
“你话太多了。”金雁尘把纸筒卷起收进袖子里,“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加入明宫,又或只是稀里糊涂地扎了进来。走上这条路,就不好轻易回头。做好你该做的,不要问你不该问的。”
女子拄着栏杆,眼中惊惧稍去,苦笑了一下,“岁月无情如雕刀,我们真的都面目全非了呢。”
岁月从来就不是个有情的东西。
草木一岁一枯,花尖草叶都换了十三茬了,况乎人?
金雁尘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感慨。从那一年,他在去往青州的路上睁开眼,失去一切,也丢掉了太多无用的情绪。
大多数时候,他不悲不喜,不怒,也不伤,只是活着而已。
“金六!”在他下最后一步台阶时,女子忽然叫住了他。
她的声音变得很急切,“我只想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容翊在荒原上围剿你的那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
她捂住嘴,哽声难言,双眼被扑上脸的雪花打湿了。
金雁尘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你应该去问你父亲,或者小四儿。”他转过头,眼中有一种近似于残忍的漠然,“如果仍然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你就该相信,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样。”
***
穆典可是在三天后,才知道了毕敞和桂若彤相继遇害的消息。
有人杀了他们,割下脑袋,放在韩荦钧的必经之路。
正月初一上午,毕敞身亡。
下午,桂若彤失踪。
据说韩荦钧在找到桂若彤带血的头颅时,人几近崩溃,当街嚎哭。
他曾戎装上阵戍边卫国,后白衣提锏惩奸扶弱,最后护不住自己的兄弟。
——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谨小慎微地守护了他们三年之后!
穆典可知道是金雁尘来了。
她曾提剑去杀韩荦钧,发现了他多情易自责的弱点,决心让他一辈子背负沉重的道德包袱走下去。
金雁尘冒险入洛阳,想来也是为取韩荦钧的命,出于同样的目的,杀了他最想守护的两个人。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下过地狱的人更明白那种痛——活着,清醒地失去,清醒地去面对自己的卑小和无能。
韩荦钧没有死,可余生必定生不如死。
“我们,可能要准备迎接麻烦了。”她对常千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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