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禅宗的墓陵?”
宁奕看着那块土坡,禅宗的这座土坡,极其简陋,上面立着两块木碑,一大一小。
木恒作为灵山的叛徒……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留碑。
宋净莲蹲在小土坡前,他从腰间取出了一壶酒,大开壶塞,微微倾斜,上好的琼浆玉液化为一条银线,缓缓倒在木碑前。
宁奕喃喃道“这是……神秀的墓?”
宋净莲摘了斗笠,留了一些酒,他沉闷地喝了一口,点头道“是师兄的墓。”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喃喃道“师兄以前待我极好,虽然浴佛法会与他有关……但他在孤骊山留下了线索,最后的‘铜盒’……他是个好人,所以我给他立了一块碑。”
宁奕沉默地蹲下身子,他凝视着那块木碑。
神秀……被木恒控制的傀儡。
宁奕在这世上看到的第二位“先天道胎”,本该拥有着与周游先生一样光明的未来……但是他没得选。
“他还有个妹妹,在孤骊山。”宁奕忽然开口。
这是神秀在铜盒里留下的唯一遗愿。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个小一点的木碑,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果然。
宋净莲声音沙哑道“孤骊山雾散了,但铁骑去晚了,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身子都已经腐烂,一直到死……都没有人去救她。”
宁奕陷入了沉默。
“不知名讳,不知父母,死在了孤骊山的大雾里。”
他的声音有些悲凉。
一个本该如此刻阳光般绽放的生命,凋零在无人看见的黑雾之中。
在灵山无数人出席的葬礼里,除了他,不会再有人为这个小女孩默哀。
宋净莲将酒壶里的酒一倾而尽,轻声道。
“师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