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哐哐向着康庄大道直奔。”
丫头忍俊不禁的笑了。
宁奕也笑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就陪你去,想看什么风景,我就陪你看……反正咱现在可有钱了,不行自报家门,谁没听过蜀山宁奕,谁不知道紫山裴灵素?”
丫头被逗乐了,没好气道“瞧你贫的,瞎显摆。”
宁奕乐呵呵道“若能富贵还乡,谁愿锦衣夜行?”
他轻轻眯起眼,收敛了笑容,道“那口‘望月井’,原先名气大,还算热闹,周围开了不少客栈,但现在可不一定了,李白鲸纵容手底鬼修占据琉璃山方圆的山头,逼迫了三圣山领地的缩减,还有百姓们的栖息地,东境境外的流寇也大大滋生。”
“也挺好。”丫头轻轻道“没人,清净。”
宁奕笑眯眯揉着丫头的脑袋,“都依你。”
……
……
望月古井的所在地,原先还算富饶,虽是大漠,但一群人群聚,围绕着这口小井开辟了一座小镇,但如今整座小镇都破败风化,屋阁被风沙摧垮的摧垮,掩埋的掩埋,一片死气,毫无生机。
那口井底也早已没水。
干涸见底。
黄沙翻飞,一位披着麻袍的少年,踩着一双破烂布鞋,搂抱着肩膀,艰难踩踏大漠前行,他孤零零一个人在月光下跋涉,面容坚毅。
麻袍少年的衣袍很破,很旧,破烂的边角在风中飘摇。
一直来到破败的古镇,风声才渐渐小了起来。
他松开死死搂抱的臂膀,抬起双手,揉搓着冻得发紫的耳朵,一个人行尸走肉般,漫步在这座“熟悉”的古镇,镇里已经没有人了,当初的一幕幕画面,还都在脑海里萦绕。
娘亲那时候会抱着自己,坐在屋脊上,背对黄沙,望月轻语。
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世道很难。
爹也很难。
所有人都很难……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那个时候小镇很热闹,会有很多人,他还不太能理会到娘口中所说的“世道很难”,是什么意思。
直到娘走了。
再也没有人搂着自己,在屋顶絮絮叨叨,念着一句又一句的琐碎故事。
直到“失去”,他才知道,“拥有”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情。
少年郎来到了一件破败的古屋,伸出手来,拉开那件沉重的木门,古屋虽然破败,但灰尘不多,因为经常有人来打扫的缘故……木屋咿呀一声被拉开,少年熟悉地拎起靠在墙角的簸箕,扫帚,默默扫着灰尘,然后拎着一个空桶,推开
屋门,才想起来,前不久这座小镇历经一场沙尘暴,“望月井”里,已经没有水了。
他重新又将空桶放了回去,动作轻柔。
合上屋门。
坐在黑暗之中,他的呼吸变得艰难,眼神自始至终没有挪移,一直凝视着屋内的那个小小牌位。
双手捧香,幽幽火光燃起。
插在了牌位前。
呼吸沉重,像是裹了沙尘。
忽然咳嗽起来
“咳!”
“唔呃。”
少年痛苦而又沉闷的咳嗽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唇,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音像是一个几近耄耋的暮年老人,沙哑而又沉钝。
他跪倒在地,像是一只佝偻的虾米。
当一切归于平寂,他的情绪,随着身体的平复,也缓缓平复,眼角因为剧烈咳嗽而流淌出的泪水,浸染了小小的一片地板。
这是他每个月都要做的事情。
或者说……这是他一有空,就会来做的事情。
徒步十数里路。
来这座破败镇子,来见一见他在这世上,最怀念的人。
少年双手按在地上,恭恭敬敬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