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付得起代价,便可以切断一切!
一击得手之后,陈懿神情凝重,双手不断变换印法,他额首的道火嗤然燃烧,到了此刻,他不再珍惜自己的寿元,拼命燃烧着一切……想要把太宗的命线斩断。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陈懿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皇座那里的烟雾散漫。
少年教宗的神情有些苍白。
他的鬓发不断变白,庞大的寿元正在不断燃烧……而被拔罪刺穿心脏的那个男人,跌坐在皇座之上,姿态狼狈,但命线之强大,让人觉得心寒。
自己的寿命燃烧速度太快。
对太宗造成的伤害太低。
那个男人……真的要跨出最后一步了,自身的生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陈懿忽然觉得徐藏是一个怪物,拿着一把断剑,险些把这个皇帝送上绝路。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寿元过继给之前登场的那个男人。
徐藏那参透生死的剑意,单论杀人这一方面,两座天下,无人能及。
……
……
烟雾升腾。
皇座四周,倾塌的殿柱,大石,坠落之时,被无形的剑气斩开,方圆三十丈内,灰尘不断荡散,溢开——
即便如此,远方的影子仍然有些模糊。
徐清客眯起双眼。
远方的崤山居士神情苍白,缓慢站起身子。
双手结印的陈懿,同样抬起头来。
他们的目光,此刻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位跌坐皇座上的皇帝身上。
一缕微弱的气机,不断溢散。
不断荡开。
跌坐在皇座上的男人,眼神之中有一抹疲倦。
他信手拉过了一个娇弱的身影,撕开了纱裙,手指攥着雪白的肌肤和纹路,此刻他的牙齿刺破了女孩的脖颈,如莲花般粉嫩的玉颈上,流下了浅淡的鲜血。
徐清焰紧紧蹙起眉头。
她能够感到……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正在被抽出……与鲜血一起被抽出的,还有积攒在自己身体已久的那些“神性”。
皇帝闭起双眼,静静感受着这磅礴的力量,在自己胸口涌起,神性攥住了“拔罪”,那柄可以审判一切的古剑,终究还是无法审判“神灵”。
拔罪一寸一寸退出。
那缕微弱的气机,随着古剑的退出,啷当落地之后,开始飞涨起来。
承龙殿的方圆半里,碎裂的石粒,缓慢浮空而起,以一种极高的频率,不断震颤,不断化为齑粉。
这是……超越了涅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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