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山。”
“我想进去。”
蜀山的山门内,今天很热闹。
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小霜山,徐藏的那口棺被揭开了,他们会在那口棺前聚上很久,整整一天,是蜀山所谓的“葬礼”,这一天的时间,棺木揭开,来客拜访,蜀山会向着所有质疑的修行者和背后势力,证明蜀山的小师叔徐藏已经死了。
千手意念凝聚的星辰巨人,盘膝坐在黑棺之旁,默默承受着赵蕤先生敕令的责罚,顶着雷霆威压,一只手搭在徐藏的棺木之上,防止有人出手破坏。
来自白鹿洞书院的黑袍女人,红着双眼,默默上前放了一捧小白花,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小霜山的风很大,在那个女人离开之后,大风便将置放在徐藏棺前的白花吹得漫天散开,看起来并不悲伤,而是带着一股冷清的肃杀意味。
教宗陈懿,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人群,周游并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而是仍然保持着站立肃穆的注视仪态,在白鹿洞书院那个女子离开之后,他便是唯一的肃穆者。大多数的麻袍道者,聆从陈懿的命令,留在这里,代替教宗大人,为死去的徐藏默哀和哀悼。
陈懿的身后跟着两位麻袍道者,一左一右撑着黑伞,离开阴沉的雨幕。
“蜀山的徐藏,是一个让人觉得心痛的人物。”
陈懿走在伞下,他轻声说道“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去然而真相就是如此残酷,魂海和身体都已经寂灭,比死人还要死得彻底。”
陈懿眼中有一种复杂难明的神采,两位撑伞的麻袍道者不敢接话,三个人走出了小霜山,白木车厢和随从都已经等候在外面。
年轻的教宗摆了摆手,轻声温和道“这里是蜀山的地界,我们是客人,不方便这样出行现在时候还早,我想走一走。”
两位撑伞的麻袍道者面色有些犹豫,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念头。
于是一人轻声而坚决说道“教宗大人这是违反条例的事情。”
陈懿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套说辞,他温柔笑道“条例是人定的。我坐累了马车,想要步行去一些地方难道都不可以?”
麻袍道者接过话语,小心翼翼道“教宗大人愿意步行,应该等我们人齐,然后跟随保护,只要是教宗大人想去,那么大隋天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去。”
陈懿看着麻袍里的那张清丽脸庞,为自己打伞的,是一个俏丽的年轻女子,在麻袍里看不出年龄与身材,只觉得那具躯壳之下,藏着的都是一样的灵魂。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蜀山的千手大人,是大隋天下感知第一的修行者如今徐藏葬礼,四境之内的高手数之不清,谁能瞒得住千手?谁敢来冒这个风险?”
麻袍里的那个姑娘,轻声说道“教宗大人,为了安全,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周游先生喊来。”
陈懿点了点头,于是那位麻袍道者便撑伞快速离开,等候在外的白木车厢,纯白骏马打着响鼻,不耐烦的踏着马蹄。
“走吧。”
另外的一位麻袍道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着陈懿,听到教宗大人拿着坚定的语气说道“这是我的命令。”
陈懿走出了雨伞,拎着白袍,踩出了一个小水坑,怔了片刻的麻袍道者一边连忙举伞跟上,防止尊贵的教宗大人被雨淋湿,一边焦急说道“教宗大人请你稍等片刻请你停一下。”
陈懿挑了挑眉,并没有停下前行的意味,他声音稍冷说道“周游先生放弃修行,陪我出行,并不是要当我的侍从,而是想来参加这场葬礼不要打扰周游先生,我只是想出去走一走。另外,不要跟我说规矩,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说辞。”
那位麻袍道者咬了咬牙,把嘴里的规矩两个字硬生生吞了下去。
“千手的魂海笼罩蜀山,这里很安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