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在勐山的风中,似乎都化为了飘散的过往,不必再提。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而五年前的往事如烟,此刻也化作了一场梦。
两个人走在山路上。
徐清焰把五年来的布道,传教,救赎,一一说给宁奕听。
狭长的山路,倒映出两个人长长的影子。
还是一如当年。
两个人都笑得很大声。
……
……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院落里。
余青水和阿婆正在里屋,整理物事。
听到门响,少年哼着小曲,推着轮椅出来。
坐在轮椅上的阿婆,抱着一床晒干折叠整齐的被褥。
阿婆笑眯眯道“院子不大,一共就两间屋子……阿水收拾好了,以后就跟我一起睡。小宁,小徐,你们俩正好睡那个屋……”
阿婆指了指小院对门。
宁奕和徐清焰对视一眼,都怔住了。
木门推开,是一个还算宽敞的起居室,可是那起居室里……只有一张床榻。
这是要让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而且还挤在一张床上?
徐清焰面色浮现一抹绯红。
余青水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不明白为啥刚刚有说有笑的两人,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在余青水的认知里,能一起搭飞剑出行,一起坠江,就算不是殉情的伴侣,也是无比亲昵的关系。
同睡一屋,应该不算什么才是。
宁奕还没开口。
“谢谢阿婆。”
徐清焰便先开口,甜甜笑道“我和您一起睡吧,您身体不便,正好由我来照顾您……宁奕,你没意见吧?”
宁奕连忙点头,道“余兄,你若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睡,我打地铺就好。”
余青水咕哝道“我也可以照顾阿婆啊。”
心思通明的阿婆,笑着拍了拍少年脑门,呵斥道“徐姑娘心灵手巧,你个糙小子,哪能跟人家比?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这样就挺好……徐姑娘,以后就麻烦你了。”
徐清焰立马乖巧地抱过被褥。
“男女授受不亲……”余青水满头雾水,“我都照顾阿婆这么久了,先前也没什么授受不亲的……”
宁奕叹了口气,接过被褥,道“余兄,你就认命吧。”
余青水愤愤不平,道“我抗议,男男授受不亲。”
“抗议无效。”阿婆给了少年一个脑瓜崩,淡淡道“早点休息,明儿还要上山采药。”
……
……
夜了。
屋内月光皎洁,透过窗棂,斑驳洒在床榻上。
余青水趴在床上,侧着脑袋,看着盘膝坐在床榻一侧空地上的宁奕,无奈道“我说宁大侠……先前我说的‘男男授受不亲’,只是说着玩的。我对男的没兴趣,你没必要躲这么远吧?”
“退一万步,就算你要打地铺,起码也得躺着吧?”余青水咕哝道“摆这么一个姿势,神神叨叨的,搁这儿玩修仙呢?”
宁奕缓缓睁开双眼,神情幽怨。
他实在是想不到……余青水的“本我”,竟然在少年时期,这么聒噪……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那个白发如雪,不动则已,动则倾覆整座天都皇城的无双谋士。
睁开眼,面前躺着一个不修边幅的山沟少年。
绝代风华,大大咧咧。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在这观想世界内,尝试修行,想要在体内凝聚出新的神性,刚刚打坐了半个时辰,发现只是徒劳。
没有丝毫寸进。
神池干涸。
所有的功法,心经,都无法让宁奕修行出,哪怕一滴的“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