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表面布满苔藓，湿滑无法受力，再加上有花盆和衣架等阻碍物，行进变得异常艰难。

好在军营里那些吃苦流汗的日子没有白挨，赵凤声凭借强大的肌肉控制力，躲过所有杂物，绕过几个栏杆，如同灵猫，一点一点朝目标房间靠近。

好不容易来到目标房间阳台，赵凤声蹑手蹑脚朝窗口挪动，贴到墙壁，拿出手机，想要看这帮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屋内灯光昏暗，呈现出淡黄色，一张桌子将两拨人分开，或坐，或站，全都在盯着对方，静寂无声，显得异常诡异。

靠东的那些人，明显具有国外血统，肤色黝黑，体型偏瘦，眼大而面部扁平，街头嘻哈打扮，裸露出的皮肤刻满刺青。

靠西的一伙人，像是本地帮派，虽然皮肤也不算白，但一看就是国人，衬衣西服，眉目不善，全都像见过血的那种狠人。

铛铛。

黑猴子团伙中唯一坐着的男人敲了敲桌子，拽着嘴角铁环，用生硬的国语说道“鱼头哥，我们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港口的货到了，钱还没到账吗？”

对面微微发福的男人笑了笑，揉了一下酷似金鱼眼的眼窝，张开厚嘴唇笑道“洛哥，我们大圈帮，跟你们k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信不过我们么？这几天，交易账户似乎不稳定，延迟到账也是常有的事，昨天往金三角打款的时候，就晚了半天，你再等等，要不然我去赌场陪你玩几把，没准能够大赚一笔呢。”

名叫洛哥的黑猴子眉头一皱，“半天？我们老大还在等消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cash交易。”

“银行下班喽，一千多万，我去哪给你找那么多现金，别急嘛，喝壶茶，等等再说。再说验货也需要一段时间，万一你们弄来泥巴做的假货，我怎么跟老大交待？”金鱼哥笑意盈盈说道。

“大圈帮有自家赌场，难道会缺现金？我们k卖军火卖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卖过假货！请不要胡说！区区一千万，能难倒你这位义威堂堂主吗？”涉及到信誉问题，洛哥明显动了怒气，额头青筋如蚯蚓般鼓起。

军火？

赵凤声心中一动。

一千万的军火？

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一把ak只要十几美元，如果都是枪械，那他妈能武装一个营了，大圈帮这是想做什么？

“哈哈，洛哥莫生气，生气伤福气，来，抽根我珍藏的雪茄，尝尝味道如何。”鱼头哥掏出一盒细长的雪茄，朝对方挨个递去，然后长吁短叹道“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咱们是靠着大树吃饭的，龙头不发话，我们当小的也很难做。现在不比以前了，别说一千万，就连出来办事打出租车，都要拿发票报销。新时代，新龙头，新规矩，凡事都要按照规章制度照办，不管是十二堂堂口还是副帮主，谁都得听话，否则有的是人接你的班，我想帮忙，可是无能为力啊。”

“不必了。”洛哥冷冰冰拒绝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打开后盛满白色粉末，拿出吸管，一头对准粉末，一头对准鼻腔，用力一吸，满脸陶醉。

“洛哥还玩海洛因呢？”鱼头哥斜嘴笑道“这东西太伤身，要不然我也想试试。”

洛哥用手擦拭掉鼻涕和粉末残渣，摇了摇脑袋，眼神空洞，僵硬说道“半个小时之后，如果钱没有到账，请你们龙头亲自给我们老大交待。”

“好好好，洛哥你说了算。”鱼头哥打着哈哈笑道，看了一眼手表，眼中阴郁转瞬即逝。

录像时间有限，赵凤声见到两拨人又开始玩沉默，只好关掉后重新开启。

五分钟左右，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鱼头哥按下接听键，嗯了几声，简单回应了一句‘好的’。

“货没问题吧？”洛哥扳着脸问道。

“你们k的货，自然没问题。”鱼头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