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雷斯年喝完一杯咖啡,从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籍,英国女作家德博拉利维所著的《碎成十二片心》,打开书签,顺着以前的段落。
雷斯年睡得很晚,起得很早,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五小时,工作繁重是一方面,精神压力也是主要原因。驾驶一艘千亿巨轮前行,暗礁大浪,那是必不可少的灾难,往往一个很小的决策,就很有可能导致船毁人亡,所以雷斯年必须深思熟虑后才敢选择。
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时间,雷斯年的爱好就是读书,他的口味很杂,天文地理,哲学历史,古文也能啃的下去,当然也不排斥当代优秀女作家,虽然德博拉利维的书,只是对于两性之间的描写,没有传授商业中的博弈,但不妨碍雷斯年沉醉其中,可惜间隔的时间太过久远,看了几段,丝毫摸不到脉络,只好从第一页翻起。
手机响起。
雷斯年望了一眼电话上显示出的孟祥伟三个字,皱了皱眉,没接。
自从孟祥伟跟刘志渊搭上关系之后,雷斯年就对他刻意疏远,因为他或多或少听过刘志渊那一屁股烂事,加上孟祥伟又是没有底线的商人,两人尿到一个壶里,肯定会发生肮脏且触犯法律的交易。规矩的企业家,都对这种人避之不及,雷斯年倒是点拨过孟祥伟几次,孟祥伟拍着胸脯说不可能跟刘志渊那小子勾肩搭背,就是赚钱罢了,但随着俩人穿进一条裤子,雷斯年就清楚,孟祥伟是陷入到流沙中了,进容易,出来难。
手机不断闪烁,似乎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碍于老同学情面,雷斯年无奈接过电话,“喂,祥伟,这么晚找我有事?”
“斯年,你在家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电话那边的孟祥伟口吻急促。
“夜里十二点了,能推到明天吗?”雷斯年委婉拒绝道。
“我已经来到你家门口了,斯年,事态紧急,你得跟我见一面。”孟祥伟喘着粗气道。
雷斯年轻叹道“那好吧。”
几分钟之后,孟祥伟在丧隆带领下来到雷斯年书房,抹了一把额头虚汗,孟祥伟急不可耐道“斯年,你最近收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穿着睡袍的雷斯年闻到了刺鼻的酒气,索性将窗户打开,道“喝多了?”
“斯年,我可不是来你这撒酒疯的,酒是喝了,但是离醉还远着呢。”孟祥伟尽量使自己嗓门小点,“老太太那边,有啥动静吗?”
雷斯年倒了一杯温水,顺便加了些蜂蜜,递给孟祥伟,“先醒醒酒,一进门就问老太太,你惹到她老人家了?”
孟祥伟毕恭毕敬接过水杯,苦笑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老太太啊,只是……刘志渊跟米建义那俩王八蛋,不小心把你们雷家人给得罪了,这不,叫我赶紧来求个情。”
“雷家的人?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谁受了欺负。”雷斯年给自己泡了一杯枸杞水,漫不经心问道。
“赵凤声。”
雷斯年手腕一抖,热水洒了一地。
“这个叫赵凤声的,他是你的外甥吧?”孟祥伟问道。
雷斯年五官沉重,沉默片刻,举起杯子,“喝水。”
“哎!这事只能怪你外甥莽撞,没有报出名号,就要跟刘志渊对着干,一不小心,被米建义那王八蛋干了一枪,索性只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这事,你跟老太太,知道吗?”孟祥伟悄声问道。
雷斯年眼神复杂看了老同学一下,摇了摇头。
“那……老太太会找刘志渊麻烦吗?”孟祥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雷斯年说一个会字。
雷斯年慢悠悠喝着枸杞水,没有回答。
孟祥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询问,脚跟不断跟地面进行碰撞。
沉寂的氛围蔓延了几分钟,雷斯年终于开口说道“你跟刘志渊走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