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明活了大半辈子,逍遥了大半辈子,金钱累积了人脉,也积累起强大的自我陶醉感,混了这么多年,哪曾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羞辱过。王禹明搓着一手名贵戒指,狠声道“小子,靠着钱家就想为所欲为?省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有本事晚上跟我走一趟,让你体验一下省城的水究竟有多深。”
“抱歉,晚上有约,恕不奉陪。”赵凤声叼着香烟,抖着大腿,用他特有的痞态来挑逗对方怒火。
“你真的很欠揍。”王禹明眉宇间的阴霾逐渐浓郁。
赵凤声含笑不语,斜着身子靠在光滑的墙壁,视线在对方的戒指上转悠,琢磨着十来个玩意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加起来能买几套房子。
“老王,行了,今天大家伙好不容易凑到一块,是为了说正事,收起你的火气吧,咋还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现在说话的微胖男人名叫邹国峰,泰亨的另外一名股东,或许是何山洛前提功课做的到位,邹国锋表面上是在劝阻王禹明,暗地里却在帮赵凤声开脱。
“邹胖子,你他妈的是不是跟这小子有一腿?!见了女人你走不动道,见了男人你还他妈走不动道。老子跟你认识了十几年,不来帮老子踩人也就罢了,胳膊肘还往外拐,邹胖子,今天你把话给我说个明白!”
王禹明不愧是几十年前就大名鼎鼎的王二愣子,见人喷人,见狗咬狗,撞个电线杆子也要踹上几脚。只要惹得他心气不顺,不管是省委常委会议,还是别人家娶媳妇的大喜日子,他都敢翻脸骂娘。既然邹国锋敢跳出来当和事佬,那王禹明不介意揭开对方男女通吃的老底。
“去你娘的!王二愣子,你再满嘴扯淡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臭嘴撕烂!”邹国锋一怒起身,拍着桌子瞪眼道。
既然同为泰亨董事,腰包肯定不缺银子,财大气粗惯了,再加上没读过几年书,总会养出些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王禹明愣,邹国锋彪,谁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俩位富豪平时没少掐架,以前有钱宗望震慑,俩人稍微收敛些脾气,可如今钱宗望久久不曾露面,没人能够降服两位囊中鼓鼓的土财主。
“邹胖子,你除了会走后门还他妈会啥,有本事单挑!”王禹明急赤白脸喊道。
“来来来,老子今天非干残了你这二愣子,让你那臭嘴尝尝大便是啥味道。”邹国锋脖子憋着通红喊道。
两人粗鄙不堪的言语,惹得负责记录会议的秘书频频面部抽搐。赵凤声晃到钱天瑜身边,小声道“有钱人原来是这种做派?真长见识了,比我们桃园街大娘大神的嘴巴还要刁毒,要是知道他们是这种货色,不如用我那一套,直接蒙住脑袋,先来几棒槌,然后拿着刀子吓唬一顿,裤裆里塞根二踢脚做成的雷管,保准比一切手段都管用。”
“他们俩市井出身,社会关系很复杂,当年我爸组建泰亨,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要打点,他们俩是不二人选,当初也出过大力。只不过我爸一直未曾露面,没人能够降服他们,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笑话。”钱天瑜见到俩人快要发生肢体摩擦,柳眉渐渐蹙到一起。
好在另外两名股东熟悉了拉架过程,一人抱住一个,强行把邹国锋跟王禹明摁在了椅子上。
赵凤声打量着坐在王禹明旁边的中年男人,身材匀称,刀条脸,眉毛稀疏,眼睛狭小,给人一种相当阴鸷的感觉。
赵凤声做过所有泰亨股东的工作,对于每个人的简历都烂熟于胸,为了确认那人的身份,询问道“他是冯远征?”
钱天瑜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这人很有本事,苦哈哈出身,靠着品学兼优读到博士后,放弃了旱涝保收的公务员工作,跑到世界五百强的公司打工,一步一步坐到市场总监的位置。经过我爸的大力游说,终于将他挖到泰亨,并且投入了全部身家,很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以前的泰亨,基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