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赵凤声柔声答道。
“难得啊……”
黄教授叹道。将打着补丁的布鞋用力一蹬,单腿盘到椅子上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下的年轻人崇尚英语,迷恋互联网,把老祖宗的东西丢的七零八碎,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孩子了。其实科技与时俱进,是好事,我这糟老头子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把先贤的精髓弃之如敝履,本末倒置了。无论是官场,商场,都是拿着祖宗的东西翻来覆去地步步为营,万变不离其宗,参悟好国学,于公于私都大有裨益。这几年还好,国家正大力扶持着传统文化,将好东西换种方式呈现在公众面前,提高国民素养,熏养国民精神,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也在向领导谏言,在学校内开展国学班,普及国学文化,不为别的,就想把好东西一代代传承下去,别让这帮老不死的带进棺材,愧对列祖列宗。希望你还能赶得及,能当上第一批学生。”
“学生受教了。”
赵凤声发自肺腑地弯腰行礼。
他听钱大宝聊过,这位老教授当年抵挡住高官厚禄诱惑,在学校任劳任怨地当起了育人园丁,别的教授当上系主任,熬上副校长,甚至还有人鲤鱼跳龙门,进入了市委和省委领导班子。可黄煜在老师岗位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培育过一茬又一茬的学生,校长都换了四任,但老先生依旧是一成不变当着教授,至今还住着学校分配的房子,上下班全靠自行车代步,从没出现过吃拿卡要现象,简直是政法学院里一朵奇葩。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形容老人家一点都不为过。
而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想抱上一条大腿,用李爷爷教的借势手段,找到独属于自己的保命符。
跟默默无闻教了三十多年书可敬可爱的老先生用这一招,是不是太赤裸裸了?
想到这里,赵凤声臊得面红耳赤,心里忐忑不安,挺不是滋味。
“赵凤声,明天下午六点,你来办公室找我。”黄教授手指敲着桌子提醒道。
换作半个小时以前,赵凤声恨不得立刻弹冠相庆,可现在他却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轻声轻语说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