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中,院长许他们每人问一个问题。
千憎问“为什么要去百越?”
院长说“因为你要自由。”
他许诺千憎,只要她为书院赚满百万金,书院便还她自由。
千怨问的则是“为什么是我们?”
院长说“因为你要他。”
他说这话,是指着南山。千怨便不再提任何事了,她永远也不想和他分开。
而南山,同面对老师们时一样,问的是“为什么要开南山楼?”
问相同的问题,自然不是为了得到相同的答案。
院长明白这一点,于是告诉他“因为你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八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瘦削的身子变得挺拔高大,面容也已从纯洌青涩渐至浓艳明朗,可院长的容颜依旧,年轻、苍白,没有分毫变化。
在这个掌控着整个书院的人面前,在他那声幽幽的答案里,彼时的南山,眼角微垂的看着他面前的一切,唇畔似带一点笑意,也同千怨一般,什么都没有说。
他坚定的转过身,怜悯的离开。
秦阳是老师们派来负责照顾他们的人,也是书院派去监管他们的人。
初次见面,他说“先生、大姑娘、二姑娘别担心,此去会有许多武院的人马护送,到了百越也有我们的人,南山楼的生意,他们还有千仇、千苦、千难几位大人都会帮你们的。”
这是在书院十年,第一次有人跟他们提起那文院六子中另外三位的去处。
原来他们在百越吗?也是和他们一样操持着书院的生意?
那么他们又是为了自由?还是为了结束这个世界的混乱呢?
在三人的沉默中,秦阳又笑着嘱咐了他们几句路上的安排,临走前,告诉他们,此去无回,可以从书院带两件东西走,马车很大,都能装下。
千憎是冷面惯了的,听闻此言她冷笑一声便就离去。
千怨则笑呵呵的朝秦阳说“若有可能,我真是连这身书院做的衣裳也不想穿走呢。”
南山依旧什么都没说,一点表情都没有。
而夜里,他回来之后,环顾生活了十年的学舍,沉默,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