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跟船老大告辞“以后到了武安州,去找我喝酒。”
人在江湖行走,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
船老大也拱手“一定,一定。”
袁家人行李简单,小包袱一背就跟着韩老爷子上路了。
到码头外雇了一辆马车,匆匆往瓜州赶去。
长江瓜州段水流平缓,这里适合渡江。
下了马车,韩老爷子指着江对岸“今天天晚了,若是白日光线好的时候,能看到江对岸的亭子。”
这时候江面已经升腾起雾气,袁明珠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看景不如听景,听着老爷子讲着渡口的趣事,比看景还要有趣。
袁弘德听了一会说道“先去老丈家看看吧。”
虽然韩老爷子跟他们说得有趣,只怕如今心里正惦记着家里的孙子呢。
将心比心,袁弘德都不能到人家家门口了再耽搁。
果然,韩老爷子也没有再客套,带着他们匆匆往家里赶去。
“家里闲屋子多,今日就住在家里吧。”
邀请着他们去家里住。
小镇的石板街两侧有许多的客栈,但是总不如住家里显得更热情。
袁弘德也未客套,答道“也好。”
有赶着牛扛着农具的农户从对面走过,跟韩老爷子打招呼“老三,回来了?”
“回来了。”
街道上有孩童呼啦啦的跑过来,参差不齐的喊着人。
韩老爷子从包袱拿了糖分给他们。
得了糖的孩子呼啦啦的跑开了。
袁明珠知道,他们是跑去韩老爷子家里报信去了。
她小时候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渡口已经落寞了,这里人多地少,家家户户的年轻人都出外讨生活,大多数都是去沪城工作。
每到节假日他们就会做渡船回家来。
路上就给孩子们分吃的,拿了吃的孩子就跑去报信。
虽然隔着时空,乡音不变,乡情不改。
果然,不一会孩子们就簇拥着一个穿着草鞋的小少年过来了。
小少年上前,其他孩子则呼啦啦又跑开了。
也不跑远,都躲在街道的两侧,探着小脑袋不远不近的看着这边。
韩老爷子拍着小少年的后脑勺“我家大儿的长子。”
“禹麟,叫袁爹爹。”
爹爹是对祖父的称呼。
袁明珠跟着解释,袁弘德才明白。
南方语系跟北方语系差别太大,听着跟火星语一般。
韩老爷子问他孙子“弟弟们呢?”
韩禹麟抿唇“在家呢!”
韩老爷子的笑容就牵强起来。
到了韩家,袁明珠才明白韩家祖孙俩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韩家的两个小孙子坐在庭院里,脖颈瘦到青筋暴露。
初秋傍晚的余晖照在两个人脸上,丝毫不见生气。
韩老爷子想不到他走了月余回来,两个孙子更严重了,已经到了如此境况,不禁老泪纵横。
问站在一旁的儿媳“大郎呢?”
韩禹麟“我爹去渡口上找了活干,还没回来。”
韩老爷子把袁家人跟家人做了介绍。
听说是找来的大夫,禹麟娘的脸上挤出来一点笑容,给他们搬了板凳,倒了茶。
之后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袁明珠从包袱里把小药枕拿出来,说“曾祖父,先诊诊脉吧!”
袁弘德顺着他她的手坐过去。
之后换了袁明珠。
诊了脉,确实是风寒之症。
袁明珠想不通风寒症怎么会消瘦成这副骨头架子一般的模样。
“吃的什么药?”袁明珠问。
韩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