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找不到证据,袁弘德也赞成花钱买个教训。
花钱消灾,总比让人诟病品行要强。
袁少驹也想通了,但是想通了不代表就会不觉得委屈。
二百两银子,他爹冒着寒风刺骨捕了那些日子鱼,他们一家忙了这么多日子侍弄那些草药,加起来才挣了十来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能买十几匹最好的大青骡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省一半两银子跑几十里地去货比三家。
两个小少年瘟头耷拉脑的,没有了之前要去赶集的兴奋劲。
“敢冤枉老子,老子弄死他。”
一夜过去,小少年顶着俩肿眼泡捏着拳头恨恨说道。
顾重阳点头“嗯!弄死他。”
两个人被二百两银子刺激大发了。
袁明珠也一夜没睡好,想着那么一大笔银子,思考该从哪入手替五哥洗清冤屈。
家里其他人也没睡好。
这么些银子,赶上袁家从晋地带来的大半身家了。
为了给白驹留足后手,加上又都是意外之财不心疼,银子都给他留下了。
原本想着带来的银子也足够应对突发情况了,如今看来是他们太乐观了。
一个突发状况就打击得他们差点喘息不过来。
陶氏忧心忡忡地跟袁弘德商议“辰哥,要不骡车和婆子别买了吧?家里有牛车,出门也够用了,家里也没有太多活,我带着伯驹娘她们就做了,不用单养个人。”
袁弘德怕她担心,装得云淡风轻道“哪里就差这点钱了?牛车哪有骡车跑得快,每次赶牛车出去慢悠悠的耽太误工夫,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跟姜大人约好的,即使不买今天也得跑这一趟,不然就太失礼了。
所以陶氏不再说什么,动手收拾着出门要带的物品。
他们到蒲牢河上的石桥的时候,姜大人已经到了。
袁弘德打起精神跟他寒暄着。
姜文翰看着袁家众人似乎都精神萎靡,心底诧异却暂时未动声色。
牛车慢悠悠,一路上不可能都不说话,五六十里路的距离,足够姜文翰把想知道的扒拉个清楚。
他坐在马背上,马儿在牛车旁闲庭信步。
问袁少驹“你平日跟你那位同窗可有过过节?”
总感觉事情不寻常,透着阴谋的味道,像是在碰瓷。
在家里的时候袁少驹就被问过了,他摇摇头“我们没有过节。”
黄丘岗的鹤鸣书院奢靡成风,去那读书的都是各家不准备走科举之路的子弟,用得起价值二百两砚台的倒是不稀奇。
姜文翰没想出头绪,只能又问“你那同窗叫什么?是哪家的子弟?”
他打算着找人讲讲请,能不能让袁家少赔些银子。
看着袁家实在不像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家。
袁少驹“他叫张俊熙,我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子弟。”
又扭头问顾重阳“重阳你知道吗?”
姜文翰也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顾重阳,只一眼,人就跟石化了一般。
顾重阳长相肖母,他娘顾氏长相肖父,顾重阳的面容跟他祖父顾成峰极为相像。
即使没有亲子鉴定,没有滴血认亲,也不会错认。
马颠簸了一下,姜文翰回神。
听到这个肖似老安阳侯的孩子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是读书去的,不是为攀附谁,是以平日并不关注谁是谁家子弟。
姜文翰看着他的这张脸,就快忘了之前想的什么了。
心不在焉的说“张姓在此地是大姓,姓张的就多了。”
他那随从也察觉了他的异常,替他遮掩着补充了几个著名的姓张的人家。
“不过有几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