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落在所有人眼中,给人的感觉就是拿不住事的优柔寡断。
还是郑妈妈听着说的不像话,呵斥道“住口,不得污言秽语,污了夫人的耳朵。”
在春芳院诸人眼中,郑妈妈比袁明珠还具威仪,听到她的呵斥,争吵的声音停止了。
地下跪着的三人身形缩了一些,跪姿更标准了。
其他人也躬身站立,极力减少存在感,免得被株连。
只有站在跪着的三人旁边的熠瑟,因为旁边的人跪着她站着,即使躬身站立,依旧显得鹤立鸡群。
她并没有戴之前赏她的那只镶宝的金项圈,也没有戴她自己的那只银项圈。
袁明珠的眼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身前,扶着圈椅的扶手站起来,“熠笙三人每人扣三个月的月钱,下次若是胆敢再犯,直接发卖。”
说完对三人的处罚后带头往外走去。
低头站立的熠瑟并未看到袁明珠看她的那一幕,不过她看到了一双浅绿色插玫色花朵的绣花鞋从她身边走过。
那双鞋子的上头,绰着拇指大的珍珠。
紫红色蜀锦的八幅裙子的裙摆,随着主人的走动,下面的鞋子上的茶花若隐若现,只有那一对硕大的珍珠,始终夺目。
熠瑟的眼睛就追着那双绣花鞋,直到绣花鞋走出她的视线,仍未收回视线。
待人走远了,地上跪着的三人从地上爬起来,熠琴揉着跪久了有些疼的膝盖,瞪了一眼熠箫。
之前熠箫想把她拖下水的仇她可是记着呢。
本来她们可是商量好的,她们也跟着熠笙后头,她做什么她们就跟着做什么,反正法不责众。
就算是要处罚,也有熠笙在前头顶着。
而且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熠笙是比她们都更被追捧,更有人气。
最气人的是,明明熠笙成天昂着个头,抬着个下巴,谁都看不起,谁都欠她二两银子的样,偏还就有人吃她这一套。
多的是人捧着她,真让人气不过。
熠琴和熠箫自觉比她并不差多少啊,凭什么风头都被她占了?
两人的想法一样,都往熠笙看过去,想要参透她比她们强在哪里。
熠笙跪的也膝盖疼,不过她不会做揉膝盖这样有失身份的举动,即便是再难受,膝盖上像是有无数的的蚂蚁在噬咬,她也不会去揉一下。
昂起高傲的头颅,板着面孔,眼睛上翻,鼻孔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却说袁明珠离开春芳院,郑妈妈跟在后头。
刚出了院子,袁明珠顿住脚步,吩咐郑妈妈“安排人盯着这边,看看她们都有什么反应,都跟什么人联系。”
郑妈妈应是,示意下面人去安排。
一行人回到正房,郑妈妈接了夏溪端来的茶放到袁明珠手上,“夫人是说今个这事是人安排好的?”
她原来还觉得夫人的处罚太过轻拿轻放了,现在看来,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动勾连外头的人。
袁明珠端着茶碗也未喝,捂着手。
“本来没觉着是有人安排好的。”
她开头只以为是这班小戏怠慢她,想拿她们立个威,小惩大诫一下。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喝一口茶,“再看看吧,或许是我想多了。”
她也希望是她想多了。
她这回宴客,召小戏们待客也是突然做的决定,并非事先预备好的。
若是这种情况下主院那边都能遥控指挥着针对她,就说明那边对惟志院的渗透远比他们预计的严重。
也说明主院针对她的阴谋是预先策划好的,并非因势利导。
那边对她比她料想的更势在必得。
正说着话,门帘被人从外头撩起来,顾重阳自己撩了帘子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