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迈着大长腿,轻手轻脚地走到荣音身后,手刚要碰上秋千,就听见一句,“别动。”
他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啧了一声,“你脑袋后头长了眼睛吗?”
荣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道:“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幼稚不幼稚。”
说我幼稚?
段寒霆轻挑了下眉,晃了下秋千,惊得荣音立马抓住扶手,大喊一声,“喂!段寒霆!”
“在呢。”
段寒霆应了一声,唇角微微一勾,“坐稳了。”
他站在身后,给荣音晃悠起了秋千,荣音没有办法下来,只能牢牢抓着两边的吊绳,随着他的动作越荡越高,感受到秋风拂面的凉爽气息,也有着驰骋风云的洒脱快活,心都飘了起来。
她天生胆大,也不恐高,反正身后的人也不敢摔了她,索性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股风的滋润。
真的好久都没有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活的越来越累,也许从来不曾轻松过,以前她的人生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无国界医生,再一个就是搞垮荣家,为阿娘报仇。
现在这两个目标一个已经完成了,一个半路夭折,恐怕再也无法实现了,她也有了新的目标。
如今,除了将慈儿养大,她最想做的就是实业救国,为振兴中华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话说的有点大,但她始终记得自己的座右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有钱有权有人脉,既然能够做一些实事,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不知荡了多久,秋千缓缓从半空降落到地面,她的脚尖也挨到了地,缓了片刻,才睁开眼睛。
段寒霆从身后绕到了她的旁边,在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张口便是一句——
“音音,我们复婚吧。”
荣音还没有完平复下来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倏然转头朝段寒霆看过去。
段寒霆这句话似乎说的很随意,很平淡,可他凝眸看着她,眸底深深,嘴唇微微有些发抖。
眼睛像是被强光刺激到,荣音眼球发酸,鼻子也像是嗅到了柠檬,泛上一股酸意。
段寒霆的眼睛生起沉沉雾霭,他有些艰涩,却无比坚定地说,“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荣音下意识地弓了弓腰,抵御心脏深处传来的抽痛感。
她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才缓下那股想要杀人的愤怒和沉痛,眼圈迅速漫上一层赤红。
“音音……”
段寒霆觉得她情绪不对,手扶上她的胳膊,关切且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痛?”
“别碰我。”
荣音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从喉咙,或者胸腔的位置发出,她晃了下胳膊,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寒霆,嗓子堵得慌,以至于发出来的声音几乎失真——
“你早干什么来着?”
段寒霆怔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荣音是嫌弃他来晚了,也提晚了,她是在跟他撒娇吗?
然而下一秒,荣音就冷冷地刺了他一句,“你觉得可能吗?”
哗啦!
一瓢冷水就这样当头浇下,段寒霆身都冰冷了下来,触到荣音冷冰冰的眼神,他顿时有种被冷刀子扎到心头的感觉,如同石化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我……”
“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宠物娃娃吗?你想要了我就得陪着你,不想要了随手就可以丢开。”
荣音冷声道:“离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这一步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离婚是多大的事?天大的事!不管你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跟我离婚,你伤了我的心,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得知真相的时候,我有想过要跟你复婚,可你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