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所以她还需要忍耐。
荣音的手紧紧攥着信封,手背青筋暴起,沉沉凝视了宋夫人半响,才缓过胸腔的那股浊气,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和缓了些,按压住了脾气。
她抖着手,打开了信封,却是从中掉出了两封信。
荣音再次诧异地朝宋夫人看过去,宋夫人见状,解释道“确实只有一封,不过两封信是叠起来放在同一个信封里的,我们截获之时就是如此。”
看着荣音满满不信任的眼神,宋夫人补充一句,“我没有必要骗你。无妨,你先看看信吧。”
荣音心里怀着十二万分的警惕,都不禁怀疑这信极有可能是他们伪造的,不过一打开信纸,那上面的字迹和墨水,一看就是段寒霆惯用的牌子,也确实是他的字迹,旁人即使模仿,也模仿不了这么像……扑面而来的熟悉语气,让她的警惕心渐渐消掉了,开始旁若无人地读起信笺,生怕他写了什么不该写的。
万幸,段寒霆从来没有在家信上与她商讨军政要事的习惯,可能他也怕被别人截获,窃取机密信息,所以他写给她的信一般都是闲话家常,介绍妈妈们的身体情况,也介绍家中弟弟妹妹的一些近况,还说到小六现在上了大学,交了个男朋友,他说想看看,小丫头还不让看,说什么“恋爱自由”,语气酸溜溜的,尽显一个长兄对妹妹的关心和爱护,还说到小七长得很快,天天盼着她和慈儿能够赶紧回去,小家伙性子不像爹也不想他,更像大哥,段沉渊。
提到段沉渊,荣音感觉到他的笔锋一顿,连带着荣音的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
她是亲眼看着段沉渊走的,临死之前,段沉渊跟她说了许多,后来她都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段寒霆,段寒霆也告诉过她,如果没有发生小时候那件事,或许大哥后来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和段沉渊之间也不会变得只能存活一个,他用自己的一生来治愈自己的童年,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可悲又可怜。
荣音在心里暗叹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那厮的话锋忽然又转到慈儿身上,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慈儿是不是又长高了?你有没有教她叫爸爸,或者‘daddy’啊?她现在的性格长得像谁,是不是更加随我?你有没有让她学写字或者画画啊?”
真够操心的。
荣音忍不住发出一声哼笑,突然意识到宋夫人还在看着她,抬起头来,触到宋夫人戏谑的目光,她又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封信看完了,荣音又打开了另外一封信,可是映入眼帘的几行字,就让她的心咯噔一下,眉头倏然蹙了起来,拧成了一团。
只见上面写着——
“音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
荣音瞳孔骤然一缩,握着信纸的手一紧,揣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继续看下去,可每一行的字,看在她眼里都是莫大的震惊和震动。
直到最后,看到“绝笔信”这三个字,荣音盈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收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这是……段寒霆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日期却是几个月前。
她握着信纸,狐疑地看着宋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封信?”
宋夫人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原以为是段寒霆为了蒙蔽他们混淆视听地备了两封信,可读完之后发现并非如此,他好像在几个月前就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给荣音写了一封诀别信,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军统局下达暗杀令的时候,不久后,段寒霆就跟慕容妍闹得沸沸扬扬,也跟荣音离婚了。
当时只道他薄情寡义,现在想来,才知道他是爱荣音爱得太深了,不惜绑上另外一个女人来为她挡子弹。
一个男人,究竟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