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分别冲了上去。
这条偏僻的街道一片刀光剑影,没过一会,地面已满是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
两人不同程度地受了些擦伤,但就这点小伤,根本没影响正常行动。
两人面色狰狞地举着剑,走了过来。
大朝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瞪得像要鼓出来一样,微微张嘴,一张脸在月色下异常地扭曲可怖,他手颤抖着,嘴里发出微弱近乎不可听闻的响声,从地面手忙脚乱地拿起一把剑,近乎绝望地向保护自己。
但玉无望没给他机会,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刀被砍断了头颅,只见空气中银光划过,绚烂的血花喷了出来,那个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眼睛仍然睁大着。
风知竹上前一步。
不过,他拾起的并不是人头,而是地上那个滚落一地的珍宝。
袋子已经破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风知竹饶有兴趣地将它们拢成一团,“作为帮忙的条件,这得归我。”
现在,凤尾琴又是他的了,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玉无望慢慢地玩着剑,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这间当铺就是那个大朝奉开的。”
玉无望若无其事地从那具没有头颅的尸首面前走过,可真是个爱宝成命的人,即使要逃命,当铺里的大多数东西带不去,也得带上最精华的。
他俯下身,捡起了头颅,粘稠的血液黏了他满手。
他仰头看着明月,露出了一丝微笑。
现在,可以交差了。
当玉无望包裹着布,将那个处理过后的人头,扔在了瞎子面前,瞎子并没有很激动,而是伸出手,摸了一下,眼里有泪花在闪动。
雪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犹如一团雾。
他颤抖着,一点点地摸尽了那个人脸上的皮肤。
他站起来,对着玉无望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我以为世界上再没人能杀得了他,没想到,先生做到了。”
“不过一家当铺的朝奉而已。杀了他又有何难。”玉无望淡淡地说。
说完,他有些怜悯地看着瞎子,只怕他算完了这命,也要陨命了吧。
虽然玉无望冷心冷情,不会轻易关心他人,但是对于因为他无辜殒命的人,还是存着那么一两丝悲悯。
他慢慢擦拭着那个缺了个裂口的茶杯,直到把上面的灰尘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发亮得很,“先生还有何心愿,玉某一定代为完成。”
“无妨。”瞎子俨然一副了无牵挂看破红尘的姿态,“老夫已无亲人,如今大仇得报,这条老命,早该没了。”
玉无望点点头,瞎子走进了那个破旧的房间,门开始砰砰作响,玉无望站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也没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一会,他听见屋子里一声巨大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玉无望赶紧冲了上去。
瞎子横躺在房里,眼皮上翻,眼白直直地渗出血来,像是已经死了,手腕有一道清晰的划痕,玉无望叹息,他自会给他好好送葬,他把他的尸体翻了过去,只见桌子上全是粘稠的血液,空气中满是这种含糊不清的血腥味。
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街坊49号。
不过,玉无望更关心的是他身上那张几乎被血浸染得模糊的地图,地图薄薄的一张,直接黏在了血上,一角在血泊中静静地漂浮着,地图十分详尽,连地名在哪都清晰可见,各种沟壑,各种地形,也用细腻的笔触勾勒了。
一般家平民,可不会有地图。
如果抄出了地图,那估计左邻右舍都会连坐。
但人家是高人嘛,玉无望也默默地把这点疑虑打消了。
他缓缓地将地图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