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乾殿。
风帝跟玉无望相对默然良久。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依着玉无望的性子,必定是一早就应允下来了的,可是这会儿,他却是不成了。
毕竟他跟风长栖已经成婚,率兵出征大西南,也算是一桩大事,他要跟风长栖好生商议一番,才好做下决断。
“朕知道国师的心思,长栖固然是个女儿家不错,可是她心思成熟,很是稳重。日后也是要当一国之君的人,这样的事儿,她不会不明白的。”
玉无望心知风帝这是打定了主意,可他脑海之中,还是止不住浮现出风长栖那张俏丽面孔。
若是被她知道,必定会担心的了不得。昔日在熣联,风长栖算是吃了教训的,现如今旧戏重演,她哪里受得住风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小九九的,在他看来,这一切都不过就只是托词而已。
“微臣要跟长栖好生商议,再做决断。”
风帝一听,登时就冷了一张面孔。
“你固然成了当朝驸马,可你也是风国国师。现如今国家危亡就在眼前,你还想着儿女私情不成”
“长栖是我的命。”玉无望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风帝,“国家危亡固然要紧,可是长栖的悲喜与我而言,更是要紧。”
“你!”风帝气的浑身发颤,“玉无望,你好大的胆子。”
“还请皇上恕罪。”玉无望朝着风帝行了一记大礼,“若是宽慰得了长栖的心,出征一事,义不容辞。”
“若是不能呢”风帝冷冷地看着他,这么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好人物,有勇有谋的男儿汉,竟然被儿女私情牵绊的如此厉害。
毕竟玉无望在意的是风长栖,也是风帝嫡亲的女儿,他一时之间,悲喜难辨。
“若是不能,微臣也能找到能人异士,帮风国度过难关。”
这话说的已经够完满了,风帝也不好逼迫太甚,应了一声,“那便依着国师的意思做吧。此事非同小可,纵使是国师身边能人异士极多,依着朕的意思,还是国师亲自出征为好。”
耀京城的百姓对于大西南的事儿都半点不知,足以看出风帝对这件事的忌讳了。
说起来,曦忠毅乃是罪臣,被流放大西南,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皇恩浩荡。谁知道他是个不知足的,竟然聚众闹事,大西南那头的百姓,死伤无数,甚是可怜。
加上大西南那头地势复杂,一旦被那人得了机会,只怕会拥兵自重,恬不知耻,自立为王。
到了那个时候再去铲除此人,怕是千难万难了。
之前玉无望派栖凰岭的人也去过大西南一遭,只是后头那人回来了。现在消息闭塞,他半点不知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看着风帝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玉无望心里也能猜到一个大概,想必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了。若非如此,依着风帝的脾性,断然不会这样气急败坏。
风帝的眼神飘忽不定,最后落在一边紫檀架子上头的青瓷花瓶上头,这会儿里头供着一团时鲜的花儿,仿佛一朵雾紫色的云彩。
他看着愈发烦闷,知会着人端了下去。
外头是明媚花影,重重叠叠地铺到了殿内,仿佛这殿内的人也能跟着一同芬芳似的。
“长栖性子执拗,日后出征,只怕也会跟着你一同往大西南去。”
“不可。”玉无望摇了摇头,“战场危难重重,我不会带着长栖吃苦。”
风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长栖的性子,许多时候跟她阿娘是一样的,你若是能说服她乖乖在耀京等着你回来,难上加难。”
玉无望跟风长栖是在玉府碰头的,她穿着一身青衣就在外头候着,玉无淳陪伴在侧,两个人也不知在说着什么,都是一脸沉肃。
见着玉无望来了,风长栖脸上的神情这才有几分松动,迅速奔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