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厉害的紧,曦贵妃又新做了几件御寒的新衣。
这日她又准备到云甯殿走一遭,好生看看久未谋面的风长栖。为着将花珑比下去,特地穿着新衣,一身锦茜色绣着似锦繁花的斜襟长裳,外头罩着一件滚边貂绒领的大氅,看起来贵气逼人。
她向来都是如此,非得先声夺人不可。
“皇上近日里可还去过云甯殿”
芳心讪讪一笑,“许是常去看长栖公主和长安公主的。”
“风长栖现如今可算是成了一个红人。”她冷笑连连,一脸冷厉,“人人都巴结着她,也是,贵为风国的皇太女,又是孟丽的帝女,当真矜贵的很了。只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她日后到底是要在孟丽称王,还是要在孟丽为帝”
言语之中的冷厉,叫人听着便浑身发颤。
都知道这人向来不大喜欢风长栖,这会儿听着,这些话倒是格外刺耳。
“孙岩破呢”今日里头孙岩破奇奇怪怪,鲜少能见着人的。
芳心听了,脸色突变。
“娘娘有所不知,孙公公这几日身子抱恙,好似是热症。怕过了病气给娘娘,这才躲在庑房里头,未曾近前伺候。”
“也罢了,”曦妩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厉,“他们云甯殿一个两个尽是忠心人,咱们这里可好,一个两个尽是些不中用的。”
芳心微微一愣,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憋屈。她这样尽心尽力伺候着,偏得半句好都没有落下。
可也不好跟曦妩争论,她现如今还想安稳活着。
“娘娘,都说咱们玉坤宫的人口风是最紧的。云甯殿里头的那位,天天只晓得吃经念佛,本就没有多少是非,皇上去云甯殿,也不是对她的宠爱,也是看在公主的份上。”
曦贵妃脸色稍霁,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肩舆,一路往云甯殿去了。
花珑听人通禀,曦贵妃又来了,心中虽然觉着稀罕,可那人到底也是个贵妃,又来了次,若是次次不见,到底不像话。只好耐着性子让曦贵妃进来了。
花珑坐在正殿里头,坐在软缎子上头。曦贵妃摇曳生姿走了进来,径自坐到花珑跟前的檀木椅子上头,旁边就是暖烘烘的熏笼。
她面色如春,笑的格外俏丽。
怪不得能屹立后宫数年之久,倒也有这张面孔的功勋。
“想见妹妹一面,着实艰难,”她啧啧出声,忽而笑了出来,“怎么不见长栖许久未见,我倒是十分惦念。”
花珑低低地笑了两声,朝着奈莳嬷嬷瞧了一眼。
奈莳嬷嬷会意,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儿,就见司缨跟祖云一左一右护着风长栖走进门来。
曦妩一见她那张面孔,登时就变了脸色。
若说两年前风长栖是清丽卓绝,现如今可算得上是九天玄女般的仙人之姿。容貌上乘,却也不是一等一的绝色,可那一股子气韵,却是一般人等望尘莫及的。
想到自家风昭,曦贵妃愈发自惭形秽。
复又想着,这风长栖还是白欢嫡亲的女儿,心中嫉恨又深了一层。
“两年未见,”曦贵妃微微一顿,被风长栖身上的那一股子气焰硬生生地给震慑住了,“长栖公主是愈发矜贵了。”
闻言,风长栖冷笑两声,朝着她福了福身子。
“曦娘娘说笑,不过两年,又能有什么变化曦娘娘许是近日里头十分乏累,到底是比不得两年前那般艳绝。”
“你还是一如往昔,牙尖嘴利。”
风长栖也不在意,看着她隐忍着一腔怒火,冷笑更甚。
这可是当年欺诲自家阿娘的人,不必过于手下留情,说出来的话,就更没必要顾念着什么莫须有的情分了。
曦贵妃脸色难看,她本是个娇媚柔弱的妙人儿,这会儿因着动怒,脸上扭曲,看起来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