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之娱,如同雷光电火,稍纵即逝。
冷楚从未想到自家阿姐也曾在欢场之中摸爬滚打,跟那个看起来羸弱小手如同痨病鬼一般的范珏还有诸多牵扯。
在她借着前些时候范珏狎妓花头给的不够的由头窜进了朝霞楼,等到她见着阿紫的时候,冷楚彻底疯魔了。
有生之年,她就没见过跟自家阿姐生的一般无二的女子。那张面皮,十有都是从自家阿姐脸上扒下来的。至于是为着什么,冷楚半点不知,她甚至连自家阿姐如何跟范珏相识的,都一无所知。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怒气,气血上涌,叫她对阿紫痛下杀手。
范珏彻底被惊到了,将冷楚狠狠地绑到一处,看着那人的眼神,又怒又恨。
“你杀了我爱妻”
“爱妻”冷楚低低地笑了两声,“这样的话,你用来骗骗别人可以,可若是想要用这样的话来诓骗我,未免可笑。你在司丽楼招妓数次有余,你若是那样疼爱你内人,如何能做到这份上”
殊不知范珏这是疼爱极了阿紫现如今那张面皮,固然是假的,可他也中意的很。
阿紫比不得冷幽若那样骄矜冷傲,她对他百依百顺,不论说什么也是轻柔细语。以前他只是嫌恶她生的不好,这才不愿叫旁人知晓他已经是有了妻室的人。
“此事与你何干”
“自然是跟我无有半点干系,”冷楚粗喘着气,梗着脖子,看着范珏的眼神,好似是淬了毒,“你那内人的面皮,分明是我阿姐的,是也不是”
原是为着这个!
范珏登时就觉着自己好生无礼,骇笑两声。
“是或不是你又能如何你阿姐的面皮,又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
果然,果然。
冷楚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朱泪滚滚。
“你跟我阿姐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好端端的,我阿姐怎么就把面皮给了你内人“
“你若是想知道,下去问你阿姐便是了。”范珏心中邪火直冒,若非是看在已故的冷幽若的面子上,一早就对冷楚动手了,必定也要叫她一命偿一命。
“是你逼迫我阿姐的。”冷楚满脸是泪,哭个不休。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跟自家阿姐自家阿姐相依为命,猛然间只剩下孤身一人,那种悲戚之感,难以名状。
范珏好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逼迫还从未听说有人能逼迫冷幽若的,你以为你阿姐是个什么人在江湖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畏惧她的威严,我倒是这样找死”
冷楚微微一愣,她哪里知道这些事儿。连带着自家阿姐跟江湖中人有些牵扯,她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的。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悲哀,迅速席卷而来。
眼前所见的黄土青山,绿草白花,或许也都是前场欢场歌舞地界儿,时日久了,谁还会惦记这些事儿可自己跟自家阿姐之间到底是不同的。
这范珏做的都是些偷香窃玉的勾当,纵使是跟厂家女子颠鸾倒凤,巫山,却还是见不得自家内人就这么一命呜呼。
况且,他们姊妹二人,从未有过半点争吵时候。总是那般好的,谁知道会闹到今时今日这个境地自家阿姐就这么撒手人寰,可是她今日却还见着旁人顶着她的面皮。
她本就不是个温吞性子,一旦是起了杀心,势必是要见血光的。
等风长栖跟玉无望赶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炷香的功夫。
整个朝霞楼外头都围满了百姓,众说纷纭。
风长栖脑袋昏沉,等一行人冲进朝霞楼的时候,风长栖才知道这里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七零八落,仿佛是经受了一次洪水冲洗。
看样子,这一次就算是为着日后朝霞楼可以正常开张,范珏也要下血本修葺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