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既然是召见,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阿春见风长栖这样淡静,讪讪一笑。
“主儿,何不派人去找国师?”
什么都要靠着玉无望那还了得?
风长栖摇了摇头,“师父有师父的难处,他也不好时时出面,总得要我自救。”
她刚进盛乾殿就见着玉无望,跟主位上的风帝遥遥相望。
这是?
她眼观鼻鼻观心,走上前,朝着风帝行了一礼。
在太后寿辰那日发生的事儿,已经足够让风帝不愿见她了。想来今日是有什么要紧事。
“岁运城一役大败。”
风帝单刀直入,也不遮掩一星半点,他为着此事烦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本想着曦忠毅出马,必能以一敌十,不日就平了岁运城的匪患。
谁成想,兵败如山倒,现如今那人也抵抗不住了。
曦忠毅到底是个年过五十的老人了,诸事不便。岁运城的那些人大抵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曦忠毅都处于下风头。
那些人生在岁运城,长在岁运城。曦忠毅初来乍到,对地形半点都不熟悉,那些人犹如瓮中捉鳖,将三万大军打的是落花流水。
昨天夜里就发来急报,只说是支撑不住,求取支援。
风长栖听着风帝的话,心里止不住发颤。
纵使风帝说的这样云淡风轻,她也能想象到那是多么凄惨的局面。
“长栖,你熟读兵法,不如往岁运城走一遭?只当是军事也好。”
风长栖一听,扯了扯嘴角。
看样子风帝这会子是半点法子也无,要不然的话,断然不会求到她头上来。
若是被旁人知晓,必定会让风帝被天下人耻笑。
这算什么?为着天下大业,求助于一个黄口小儿?
“惊云司这边还有几个未竞的案子。”风长栖想了想,眉头轻蹙,“父皇,什么时候启程?”
“月初最好。”
月初?
风长栖眉头皱的愈发紧了,离下个月月初不过只有七日光景。
玉无望见风长栖一脸为难的模样,好言宽慰“我同你一起去。”
风长栖听了,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底气。
不论什么事儿,只要有玉无望相帮,胜算就有了一半,至于那剩下的一半,就要在沙场上见真章了。
风帝倒是十分高兴,朝着风长栖跟玉无望说道“若是能平叛,必定重重有赏。”
风长栖根本就瞧不上那所谓的重赏,她走了倒不打紧,她怕的是花珑。
她一个人孤身在这样昏暗的后廷,若是被曦妩一等欺诲,该当如何?她现如今还怀有身孕,更是危机四伏。
“父皇,长栖走后,还请多多照拂阿娘。”
风帝应了一声,眉眼之间带着一丝丝的烦闷。
风长栖同玉无望一起出了盛乾殿。
廊檐下头一一坠着极大的纱灯,起了风,摇曳生姿。
月光如水,映着灯光,打在风长栖那玉色的面孔上,忧惧丛生。
“走之前,我会安排人守着云甯殿,想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儿来。”
风长栖颇有些感喟,“深宫里头暗流汹涌,若是摆在明面上来,反倒不那么可怕了,纵使是师父派人护佑,怕也是枉然而已。”
玉无望对这后廷,向来都十分忌讳。后廷跟前朝,向来都有牵扯不开的关系,层层势力交叠,纵使是风帝,也不免有些忌惮。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安排一些人,总归是好的,回去歇着吧。”
玉无望看着那晦暗天光,摇了摇头,径自去了。
已经到了仲夏,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这日半夜里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打在雕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