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季承煜是兄长更如父亲一般。
汪许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季凌云已经掀开帐篷的帘子一脚踏了出去。随即他却身子一顿,看着来人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
连岳眼中血丝密布,显然也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来的。单兴也看到了连岳,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王爷不是让你在京城守着王妃吗?”
单兴面露疲倦之色,对季凌云道“王妃不放心王爷,特地让属下前来送信。”
季凌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连岳呈上来的书信,方才凌厉的气势慢慢沉淀下来。他接过书信打开,上面果然是白嫣然的笔迹。
季凌云一字一字看下去,指尖开始轻颤。那薄薄的一页纸此刻竟犹如千斤重,让他的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去。
连岳沉声道“太子妃让主子节哀,但此刻你若执意回京恐怕会再生事端,如今唯有解决南阳反贼之患方能解眼下的困局。
王妃让你放心,京城中一切有她在,让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太子妃还说你在前线奋勇杀敌,便是给太子殿下报仇了。”
季凌云狠狠闭上眼睛,最终将那封信贴身收了起来。他扶起连岳,侧身吩咐单兴道“带连岳下去休息。”
单兴松了口气,连岳却对他道“你替我备些干粮,我这便回去了。”
白嫣然虽说的轻松,却谁都知道此刻的京城危机四伏。连岳被主子委以重任,放心不下急着要赶回去。
季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我给王妃回一封信。”
连岳这才跟着单兴下去了,季凌云也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汪许看的啧啧称奇,同古方打听道“你们这王妃是何许人也?老夫方才急得都快上手了,她竟然带个话三言两语就就把人给劝住了。”
古方素来沉默寡言,此刻也只惜字如金道“王妃是主子明媒正娶回来的,自然与将军不同。”
汪许咂了咂嘴,竟然点头道“说的也是。”
他为人不拘小节,与季凌云倒是志趣相投,忽而感慨道“我原先还当京城来的王爷就是个金玉其外的花架子,但打了这几场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家王爷就是头被圈养的狼。
如今这匹狼被激发出了血腥,恐怕不会轻易罢休,我看着是要发疯,你可要看紧点。”
古方点头道了句谢,转身追随季凌云而去。
汪许在他身后又嘀咕道“只是他这性子可不适合坐储君之位,倒不如与老夫驻守边疆来的自在。罢了罢了,这也不是老夫该操心的事,他不是还有个厉害的王妃能管住人嘛。”
其实白嫣然并没有汪许所言的那般从容不迫,她深知季承煜在季凌云心中的地位,也不确定自己那一封信能不能劝住季凌云。
直到单兴带着季凌云的回信回来,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季凌云的回信不长,只有寥寥几语,反倒在安抚白嫣然,让她珍重等着自己回来。
白嫣然将那信贴在自己心口,仿佛借此汲取到了安定下来的力量。
片刻后,她将书信收好起身吩咐素心道“让人备车,回白家。”
白嫣然此刻回白家虽有安抚担忧自己的母亲之意,但也有更重要的事。她与齐氏说了会儿话,外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邹妈妈领着一人进来了,正是宋时阳。
待宋时阳行了礼,白嫣然方才道“眼下没有外头。表哥不必如此客气。”
宋时阳笑意温和,看着她道“但微臣猜测,王妃今日寻微臣是为了朝堂之事。”
白嫣然苦笑道“果然瞒不过你,但表哥既然来了,想必也愿意听我一言。”
如今太子骤然枉死,朝中无人做主免不了要乱上一乱。幸而齐思敏有了身孕,否则怕是要生出更多事端来。
但如今皇上昏迷未醒,皇后娘娘病缠卧榻,季凌云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