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应声,佟氏便开门见山问道“本宫听闻了一些安王妃与宋大学士之间的风言风语,你可知道什么内情?”
佟氏问的狡猾,并不明言是什么风言风语,显然是给齐思敏下套。
齐思敏本就对佟氏莫名多几分敬畏,此刻被佟氏这般目光瞧着,不禁心慌意乱,支支吾吾道“倒也、倒也没什么内情,不过是两家长辈想要结亲,只是后来便没了下文,也没听姑母和嫣然提起过,大约是两人没这个意思吧。”
此事的前因后果齐思敏自然知道的清楚,但有些事原就是说不清楚的,自然不能和盘托出便挑拣了些不打紧的说了。
佟氏威势更甚,问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两人都是情愿的,婚事原是水到渠成,却被白家庶女搅和了,这才没成。”
齐思敏就算再笨,这会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再看一旁的佟若瑶明显不安好心,也就猜出了佟氏这个“听说”是听谁说的了。眼下也没有时间多想,她道“这些我倒是不知,只是若当真是两情相悦,想必婚事也不会这般轻易就黄了。只是不知母后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
若当真有这种事,家中自然都是藏着掖着,怕说出去让人笑话。就连儿臣都没听过这样的风声,也不知何人居心叵测谣传,怕是以讹传讹无中生有。”
佟氏的目光下意识瞟向佟若瑶,佟若瑶倒一时被问住了。
她这些消息都是芝兰托人从白家打听出来的,但这话自然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否则她便真成了居心叵测之人,说出来的话也变得不可信了。
见佟若瑶不说话,佟氏一时也有些动摇。只是避子汤之事却是她心头的一个疙瘩,自从季凌云大婚之后她便一直盼着皇孙,却一直落空。
原以为是白嫣然身子不好不易有孕,这才不顾季凌云硬是塞了两个妾氏进府。
可如今骤然得知是白嫣然自己服用避子汤药,她自然心中不悦,连带着对佟若瑶说的话也不由信了几分。
见季凌云始终一言不发,知道他定然也是上了心。可方才避子汤之事他却仍是对安王妃执意维护,佟氏不禁更生忧心。
她定了定神,开口道“既然如今王妃病着,唯恐病气过给旁人,凌云也不必整日守着了。即日起便让王妃安心在院子里养病,不准旁人打扰。”
佟氏这旨意显然是要让白嫣然禁足院中,尤其连季凌云也被拦住了。
他皱了皱眉,才刚说了“母后……”二字。佟氏便一拍桌子沉声道“王妃如今需要静养,你又不是大夫,守在床边又有什么用?你自己也是大病初愈,身子哪里熬得住,这些日子便让若谣好生照顾着。
你若实在不放心,明日我便派两个姑姑来侍候安王妃,如此你总该安心了吧?”
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插手安王府的家事,旁人也不好插口。
齐思敏心里急得团团转,指尖不自觉越发揪紧季承煜的袖口。忽然手一暖,却是被季承煜握住了手,心竟奇异般的安定了下来。
见佟氏当真动了怒,谷月姑姑也在一旁使眼色,季凌云也不好再争辩。佟若瑶志得意满,自然知道见好就收。
好不容易送走了佟氏,佟若瑶唇边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她难得有些羞赧,低着头跟在季凌云身后,想着今夜就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不由心神荡漾。
哪知走着走着就又到了玲珑小筑门口,她眼睁睁看着季凌云走了进去,而自己又被那个木头桩子拦住了,不禁恨得咬牙。
齐思敏已经进了里间握着白嫣然的手抹眼泪,胡放和韩大夫则眼观鼻鼻观心,季承煜则皱眉不语,大约是已经听了胡放的法子。
果然,见季凌云一进来他便开口问道“我已经听胡太医说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季凌云看了一眼里间,只能看到一角床沿,里头仍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