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及舒妃,见了舒妃还得行礼。舒妃只作视而不见,转身时还嘀咕着骂了一句“老女人”。
如嫔身旁的丫头夏含气不过,却也只敢小声嘟囔道:“这舒妃真是蛮不讲理,皇上是去了采薇宫,她冲娘娘撒什么气。”
如嫔倒是不甚在意道:“舒妃素来就是这般性子,且她说的也没错,本宫本来就老了。如今仁儿都要娶亲了,本宫又怎能不老。”
夏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可皇上也太偏心了,太子妃是齐家嫡女,自然不必说。安王妃虽然家世不显,却也是皇后娘娘自己求来的。可到了咱们王爷这里,怎么就成了蓝家小姐。
之前那个蓝媛馨闹了那么一出,谁还敢去给蓝家女儿提亲。且这蓝盈馨虽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可如今蓝老太师去了,蓝家又算什么?”
她说罢正好对上如嫔的眼睛,猛地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心中惴惴不安。
如嫔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婉和煦,冷冷道:“蓝家不算什么,皇上的旨意也不算什么吗?”
夏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跪下求情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往后定然不敢再说了,还请娘娘恕罪。”
如嫔不为所动,语气严厉道:“本宫一直再三告诫你,在宫里要谨言慎行。咱们原就是走在独木桥上,万不能给旁人留下一点把柄,否则就可能一朝摔下去永不翻身。
你若再这般口无遮拦,也不必在本宫身边侍候了。本宫在这宫里也算不得什么,将来惹出祸事来也保不住你。”
夏含吓得眼泪汪汪,忙磕头道:“娘娘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今后定然谨言慎行,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头,自从前落魄时便一心一意侍候自己,如嫔也是不忍。她亲自扶起夏含,叹道:“你呀,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少说话多做事,才能在这宫里活的长久。”
说罢如嫔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只不知仁儿那边知道了又会怎么样,那孩子心里,唉……”
却说元和帝匆匆去了采薇宫,就见里面已经忙乱成了一团,院子里便能听见里头怜嫔的惨叫声,让人心里发毛。
元和帝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里,就见章太医正领着人给怜嫔施针,怜嫔额间已被冷汗打湿,鬓发凌乱,双眼失神,好在惨叫声却是渐渐低了下去。
好半晌,章太医才得空擦了擦额上急出来的汗,领着人出来给元和帝请安。
他这一出来带出来几缕淡淡的血腥味,元和帝面色一变,沉声道:“章太医,怜嫔怎样了?”
章太医已经上了年纪,这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心力交瘁,撑死精神答道:“回皇上的话,怜嫔娘娘见了红险些小产,好在如今已经脉象平稳,只要好生养着就并无大碍了。”
元和帝却未放松神色,追问道:“好端端,怎么突然见红了?”
章太医略一犹豫,答道:“回皇上的话,依老臣看,怜嫔娘娘似乎也是中了浮生散之毒。只是剂量不多,这才没出大事。”
屋子里瞬时如同窒息般寂静,随即只听“砰”的一声,元和帝冷声道:“有人先是毒害了朕的公主,如今又要毒害朕未出生的皇嗣,说不定下次就要毒害朕了,这还不算大事?”
屋子里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人,没人敢吱声。这时候里头的怜嫔却似乎听到了动静,哭喊道:“皇上,皇上……”
元和帝起身走了进去,就见怜嫔双目含泪,挣扎要起身,元和帝上去制止道:“你好生躺着吧,别起来了。”
怜嫔一把握住元和帝的手,惶恐道:“皇上,有人要害妾身肚子里的龙嗣。是皇后,一定是皇后,你可要为妾身和肚子里的龙嗣做主啊!”
元和帝有些头疼,安抚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受惊了。别再胡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