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人手不够不许休养,也是看出如今宫中人人都当三公主已经失宠,越发不将琉璃宫的差事放在心上。
可眼下更要紧的是公主出了岔子,说不得便有奸人混在这些侍奉的宫人当中。偏偏此人这般可疑,又是采薇宫的宫人,少不得要叫来怜贵人审一审。
直到被在此请到了琉璃宫,怜贵人见了那跪在地上的宫人也无甚反应。佟氏开口,问道“怜贵人,你看看,此人可是采薇宫的宫人?”
怜贵人模样生的伶俐,站着便是顾盼生姿,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勾着元和帝,闻言只是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随口答道“瞧着倒是有些眼熟,大约是吧。”
佟氏忍不住一拍桌子,冷声道“怜贵人,如今三公主害了病,你宫里的宫人形迹可疑,便是连你也牵扯其中,怎能这般含混其辞!”
怜贵人却是丝毫不惧,反唇相讥道“皇后娘娘这话妾身便不乐意听了,什么叫做妾身也牵扯其中。
妾身不是皇后娘娘,要掌管后宫自然事事周道。采薇宫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宫人,可妾身能叫的上名字不过尔尔,大多只觉得眼熟罢了。
采薇宫中人也是后宫中人,都是受着皇后娘娘管教的。若是依着皇后娘娘所言,岂不是你自己也牵连其中了?”
佟氏气结,道“你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元和帝终于开口道“行了,都住口。怜贵人,你逾越了,还不快向皇后请罪。”
元和帝虽是斥责了怜贵人,却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回护之意。怜贵人也不是个蠢人,闻言便不甚情愿的请了罪。
佟氏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如此一来,不单是怜贵人,连打圆场的元和帝也跟着受了挂落,自然面上过不去。
他冷着脸道“虽说这采薇宫的宫人形迹可疑,可也不能牵连到怜贵人身上。怜贵人入宫时日不长,不识得底下的宫人也是情有可原。
且她与灵希素日无仇无怨,何必处心积虑加害于她。反倒是后宫出了这等差池,是皇后你的失职。”
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旁人。佟氏咬牙起身行礼,沉声道“皇上训诫的是,臣妾定当自省。”
那采薇宫的宫人又被带了下去,元和帝也没心思再呆在这里。佟氏一时怔然,竟突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方才章太医临走前给灵希施可针,她这会儿已经安静睡下了。如今元和帝也走了,顾月瑶和白嫣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佟氏终于开口道“罢了,你们也都先回去吧。灵希这里本宫会让人看牢了,绝不会再让她出事。你们知道事情轻重,不能传出一点风声。”
方才桑从姑姑已经回来了,见到灵希的模样后哭的伤心欲绝。有她在白嫣然也能放心,和顾月瑶一道退了下去。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一路上无话。白嫣然见了齐思敏才想起腰牌一事,却发现方才一场混乱时不知丢到了何处,此时方才察觉。
齐思敏见白嫣然面色不对,她为不算是外人,且此事定然不会瞒着太子,齐思敏早晚也会知道,白嫣然便告知了来龙去脉。
齐思敏听罢也是唏嘘,顾不上在意那块腰牌。两人行了一会儿拐到前庭,便见到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孙明哲。
孙明哲给两人行了礼,对白嫣然道“章院首叫我们回家收拾细软同家中知会一声,即日起便都住在太医院日夜搜查。微臣知道王妃心中定然有许多疑虑,所以特地等在这里。”
白嫣然眸色微变,道“依你之见,灵希如今这般模样可与浮生散有关?”
白嫣然今日见到灵希的疯掉模样那般失态,一来的确是心中悲痛,二来也是想到了当初疯癫行刺的柳杏儿。
当初柳杏儿被缪雨下了浮生散,便半夜发作胆敢行刺。而今这个紧要关头灵希突然得了失心疯,白嫣然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