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深不悔。
这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但显然只是单相思,这便成了伤人伤己。
有宁安公主的前车之鉴,也不怪长平公主忧心忡忡。
婚宴一直持续到入了夜才散去,但季凌云显然还不能抽身。白嫣然借口乏了便先回去了,一路上脑子里转着许多思绪,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躺在床上又是半夜辗转难眠。
至夜半,寝室的门“吱呀”一声戛然而止,原就没睡熟的白嫣然立刻清醒过来。
外头守夜风朱玲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嫣然闻到了一股酒味,便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季凌云方才回来已经沐浴过醒了酒,但他今日实在喝的太多,身上仍然带着酒气,人也还有三分醉意。
见白嫣然熟睡,他放轻手脚掀开被子躺在身旁,悄悄从身后环住了白嫣然,才喟叹一声安心睡去。
季凌云身上带着外头冷冽的寒气,但白嫣然却觉得被他搂在怀里竟莫名安心。脑中烦乱的思绪渐渐抽离,辗转半夜后终于睡去。
季凌云忙活了这好些日子,昨夜又宿醉一场,恰逢今日休沐,季凌云睡醒时床边已然空了。坐在床上揉着发疼的额头,季凌云颇有些遗憾。无忧文学网
唤来丫头进来侍候梳洗,随便用了两口吃食,寻到人时白嫣然正在对账。季凌云正要过去,就见白嫣然突然掩唇干呕了两声,素心忙递茶过去。
季凌云突然福至心灵,抢上前抚着白嫣然的后背,嘴角不自觉扬起,笑道“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素心有些奇怪的看着季凌云,心想怎么小姐身子不适王爷反而显得高兴。
白嫣然也怔了怔,随即垂眸笑道“不过是昨日席间喝了两杯酒水,胃口有些不好,王爷不必挂怀。”
季凌云应了,唇边的笑意却淡了几分。转而坐在一旁自身后握着白嫣然的手瞧她手里的账本,没看一页便收回目光“啧啧”道“原就头晕,这账目看着更让人头疼,幸好有娘子在。”
说罢他又道“幸好先生这腿摔得不重,没伤及根骨,再将养两日也就好了。只是先生性子执拗,不能被借来府里养伤,总是让人记挂,一会儿我还是再去看看吧。”
裴堂素来无拘无束,有时性子有些古怪。年节前季凌云和白嫣然想留他在府里一起过年,却被裴堂一阵吹胡子瞪眼的拒绝,只得作罢。
不想就是这几日出了事,隔壁院子里的小孩贪玩将鞭炮扔了过来,正好落在踩着凳子挂灯笼的裴堂脚下,鞭炮声惊的他脚下一滑跌了下来。
好在凳子踩的不高,摔得不算厉害,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裴堂年纪大了,这么一摔也要躺着日子静养,还不愿来府里将养说是怕人笑话。
白嫣然算罢最后两项,放下笔道“我也忙罢了,咱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出去,阿五熟练的驾着马车在狭窄的巷子里七拐八拐。虽然离王府有些远,不过小院宽敞干净,住的倒也并不委屈。
以裴堂的性子,恐怕季凌云送一处宽敞的院子他也不愿挪窝。来开门的是素日侍候裴堂的老妇,见了季凌云很是熟稔。
站在院子里便听见里面有人的说话声,进去就见裴堂榻前站着个八九岁的男童,手里正拿着画册给裴堂瞧。
裴堂原本正在与孩子说笑,见了白嫣然有些不好意思,瞪着季凌云讪讪道“我不过是小伤小病的,怎么王妃都来了?”
裴堂恣意潇洒惯了,又不服老,对于自己被小孩的鞭炮吓得摔了一跤,还得卧床静养之事耿耿于怀。生怕传出去让人笑话,见了白嫣然自然神色讪讪。
白嫣然知道裴堂不自在,与一旁的男童小孩说起话来。
原来这孩子便是那害的裴堂受伤的罪魁祸首,因为家在何隔壁,平日里便与裴堂亲厚。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