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儿家底,着实不够看啊!这天高皇帝远的,您被贬之后,难不成就自甘堕落了?”
唐吟琛闻言,恍然大悟道,“是啊!适才我也去溜达了一圈,还想着把你这狗官家里给搬空了,但你家里未免也太寒碜了,还比不过小爷府上的下人房。”
“”
唐吟琛接着问道,“榛子,他会不会是把贪来的银子都给藏起来了。瞧外面那些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着实惨啊!”
苏蓁摇头,“水灾余患未过,贪财之人,必定会趁此时机大捞一把。但我已查过衙门的账簿,陶县令将朝廷发下来的赈灾银子和粮食,都发给了百姓,半文未取。只是这一路下来,层层克扣,到他们手里,少些也再平常不过。但我们如今要论就的,可不是那些狗官。”
苏蓁一番话下来,虽偶尔话中带刺儿,但无一不是大实话。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陶县令终于开口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良才就如此死了,也蛮可惜的。当然,陶县令你若是被这六年间的压榨给消磨尽了满身锐气,再继而磨平了棱角,甘愿趋于现状,那,就当苏某什么都没说。”
话落,苏蓁故意给他留了考虑和挣扎的间隙,心中默数几声。同时,商誉辰默契的配合道,“来人!带下去!”
两名官兵立即进来,一左一右将陶县令的双臂反背在身后,将其从强行拖拽了起来。
陶县令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没有反抗的举动。但就在即将踏出门外时,忽然出声了,“苏少卿”
苏蓁勾唇,“嗯?”
从苏蓁上扬的尾音,商誉辰和顾昀舒轻易猜出了她的心思。
如陶县令所说,该说的,孙师爷都说了,他们要的,是他话外所不能道明的。
陶县令看向他身侧的两名士兵,示意他们松手。
他们为难的看向了商誉辰,见他点头,他们才拱手抱拳,又退出了门外。
陶县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除故作平静之外的神色,褪去一闪即逝的纠结,重新双膝跪地跪在了商誉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