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施颜用了麻沸汤已有些昏沉,身上更是没了太多感知,可凭着强大的意念她仍旧保持着清醒。 阿蛮深知中原汉人的礼仪,知晓男女有别的道理,尽管帐子外站着的人是一医者,也十分年长,可不免依然心存顾忌,犹疑不决地看着帐子外的陈博文。 “见你步伐稳重轻快,行止利落,当是一习武之人。老夫猜想姑娘应是懂得处理伤处的。身为医者本没有什么顾忌,但看你既心有芥蒂,就由你来为你家主子取箭头吧。” 阿蛮听后当即就怔住了。 “我吗?可我以前只看过同伴为人处理伤处,并没有经验,我怕……” 陈博文闻言走上前将烧红的匕首递进帐内。 “老夫来指导,你遵老夫的话来做即可。” “再拖下去你家主子的情况会更糟糕……” 阿蛮看了眼施颜背后被鲜血浸染的伤处,深呼吸了一口气便一把接过匕首。 “阿蛮,我相信你,尽管下手吧,别犹豫……我可以的。” 施颜明显已是气若游丝但还是挣扎着求生,阿蛮看着如此顽强的施颜瞬间打消了心中的迟疑和畏怯,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主子,你忍一忍,奴婢不会让你疼太久。” 此时的陈博文也不禁有些纳罕施颜的意志力。 于是在陈博文的指导下,阿蛮便成了那个亲手为施颜取箭头处理伤处为其包扎的人。 取箭的过程很快,阿蛮的的动作特别干净利落,直到成功取出钻进血肉骨头中的箭头的一刻,一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阿蛮吓了一大跳,好在陈文博镇定安抚,她才终于为施颜止了血,并做好了处理。 施颜也只感知到了一点点的疼,之后喝了一碗固本培元的药后便都处在迷迷糊糊之间,却强撑着不敢昏睡过去。 候在门外的萧寰翎早已是心乱如麻,更一直都惴惴不安地望着安堂紧闭的木门。 “箭头虽是取出来了,可你失血过多,又伤到了心脉,现在的你不过吊着一口气,想必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你的身体早已强弩之末。” “你心脉大损回天乏术,生机将近断绝,按理你本应会在拔箭一刻气绝才是,如今能醒着已是奇迹了。” 阿蛮听了陈博文的话大惊失色一脸惶惑掀开帐子来,一下跪倒在地上。 “老人家,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施颜见状立刻道。 “傻丫头,你快起来!别为难老先生,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再清楚不过……阿蛮,你起来……” 说着就闷咳起来。 见施颜咳得难受,阿蛮一着急便站起身奔到施颜榻前焦急道。 “主子,您要不要紧……” 陈博文看着主仆情深的二人,再想到门外还有一个痴情人就不由得凝了凝眉。 “你主子是个明白人。抱歉,老夫的确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