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墙壁,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工,周末献爱心的人士,随行的穿着漂亮衣服 ,脸上带着笑容的孩子。
我羡慕他们,甚至是嫉妒,深深的孤独。每当因为他们送来衣服和食物不得不去感恩答谢时,我都会想象自己是笼子里关着的一只受伤的小鸟,被人同情、可怜甚至有些嘲讽。所以不想见他们,发疯似的跑开,借各种理由逃掉。
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应该辜负人们的善意,更没有理由去嫉妒,去诅咒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们,我没有权利剥夺属于他们的幸福。
在那里,我只能假装自己很开心,自己很快乐,脸上带着假笑去迎合爱心人士,用有些麻木的身心来给他们做表演,结束还要低下头颅,趴在地上轻吻他们的脚。我恨这样的自己,我恨虚伪的自己,我恨软弱的自己。
我的心渐渐麻木了,我把自己关在了一个永恒黑暗的房间,一个不受外来干预的地方。在这个狭小黑暗的地方,我才可以放松自己,才可以剥掉层层的伪装,可以直视鲜血淋漓的自己。
在枯燥空虚的日子,我只能更加拼命的读书,我相信在古书上读到的知识改变命运。也许是太枯燥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儿童村小学我的成绩都是第一,甚至超越了那些所谓的名校,我的名字也渐渐进入了重点录取名单。
直到十几岁,
我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我被联邦一所公办中学看中,给与全额的奖学金和免费食宿。
接到园长的录取通知时,我第一次抱住外婆以外的人,真心流下了眼泪。
那一天也是下着雨,不过雨下的不大,灰蓝色的天空中还挂着太阳。我跑到儿童村外面的草坪上,头一次开心的嚎啕大哭。
等到夕阳西下,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简陋的房舍内,望着掉落涂料后斑驳的墙面,仰在摇摇欲坠的木床上,低低的笑着。心里想着终于离别这个该死的地方了,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拖着笨重的行李箱的我在初升的太阳里,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儿童村。
坐上空车的一刹那,回头望着为了儿童村奉献了自己青春的孤儿园长,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我在车上死命的朝着园长挥动手臂,大声喊着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在中学里,我还是选择封闭了自己,尽量不去招惹别人,不去给别人添麻烦。当有别的同学因为好奇和我说话时,我都会故意回避。
直到我没办法回避的家庭父母时,对于印象模糊的爸妈,我就编纂了我的父母都是商人,生意赔了后一个自杀,一个出走。保留下最疼爱我的外婆。
现在想想好可笑,好幼稚。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并没有认识到这点,孤僻而自尊的我更加努力读书,没有去结交朋友,也没有真心朋友。
直到临近中学毕业时,联邦军方找到了我,一位和蔼可亲的将军爷爷和我说起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才不是什么商人,他们是联邦最最勇敢的星际舰队军官。
他们在军队中认识,恋爱,结婚。一年后便有了我。
虚空恶魔进犯太阳系,联邦紧急征召全体军人归队。本应可以照顾襁褓中的我而不必归队的妈妈,选择了联邦,选择了回归舰队,选择了回到爸爸身边直到热忱的生命化作最后一丝火焰伴随着挚爱的战舰陨落。
我抚摸着爸爸妈妈遗留下的无数的奖章和随身物品,流下了第三次眼泪
中学毕业后我选择了,离我爸妈故乡最近的地方上学。空暇时,在他们的墓碑上轻轻地放一束鲜花,我觉得我好幸福,有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妈妈。他们来不及对我的爱,已经回馈给了联邦亿万家庭。
轻轻看着爸爸妈妈的照片,我会变得更加坚强,因为我同样选择了爸爸妈妈终生守护的道路。我不会辜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