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卫渊出来了。

秀娘捂着嘴，眼中的泪花又冒了出来，她像是怕惊跑了卫渊，轻声喊道：

“乐乐......”

庄阳把小纸人递给了卫渊。

卫渊只是个魂体，却接住了小纸人。

他将纸人放进了花瓣里，莫名地也跟着期待起来。

以防万一，灵九也从识海里出来了。

白色花瓣包裹住纸人，像是融化了般，与纸人融在了一起，一阵白雾升起，纸人与花瓣一同冲向了卫渊的魂体，消失不见。

卫渊神情恍惚，有了片刻的懵懂。

他的魂体若隐若现，时而变成陈乐乐的模样，时而变成卫渊长大后的样子。

秀娘激动地看着卫渊，想要上前，又犹豫起来。

“乐乐，你还好吗？想起妈妈了吗？”

卫渊变来变去，最终竟然变成了少年模样，与庄阳所熟知的卫渊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更加年轻了。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魂体不太适应。

灵九似乎看出了不对劲：“咦，宝宝，他好像并没有完全恢复！”

“不可能！这就是乐乐！怎么会没有恢复？”

秀娘摇头否定。

如果纸人不是乐乐，难不成是这个纸人想要夺舍？

她很清楚，这不可能！他就是乐乐！

卫渊没有恢复到曾经的成人模样，但灵九也并不清楚为何卫渊会成为少年模样，只以为他没有完全恢复。

秀娘并不知道卫渊曾经是何模样。

灵九欲言又止，却也没再开口。

庄阳试探着伸手，竟然也触碰到了卫渊。

他神情疑惑。

秀娘见到他的小动作，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惊讶。

“大人，你在此地待的时间太久，受到这里的影响了。”

这里是极阴之地......

庄阳依旧感到困惑。

若受影响只是让他能接触魂体，那为何他没有任何不适？

庄阳想到了更多的东西，曾经他是先天灵体，自然不用考虑这些。

可如今他应该也是和卫渊一样，是魂体在穿越小世界。

可实际上，每个小世界，他都有身体，并且每个身体都是他。

这就好像......他的魂体凝结出了实体！

庄阳不太相信......

【小九，我的灵魂已经强大到可以成为实体了吗？】

【宝宝，你为何这么说？你的灵魂虽然拥有天道能量，但还不足以凝出实体。】

庄阳看向了秀娘，也许她知道。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大人，普通人在此地待久，无法忍受阴气的侵蚀，轻则生重病，重则......会死。”

庄阳不知道怎么想到了书生。

“也就是说那些路过此地的书生，就算没有你去引诱，其实也几乎无法活着离开。”

“是......是的，但您......并无这种变化。”

这也是秀娘觉得诧异的原因，他知道庄阳不是普通人，但就算是修者，只要是活人，都不可能像他这样，没有任何不适。

而庄阳，顶多就是被影响，能接触到魂魄了，但看上去他比那些魂魄还要更像是魂魄。

“也许是因为大人并非普通人......”

秀娘一直分心在观察着卫渊，此时卫渊也终于消化了多出来的一世。

魂体确实有了变化，不仅曾经的神识恢复了，连灵魂也没了一直以来虚弱不堪一击的疲惫感。

只是他看向庄阳的神情，格外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