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直视胡文寿“胡长史,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天卑职来向徐将军禀报军情,你却处处从中挑拨,怀疑卑职的动机,这样做你能有什么好处?”
胡文寿先是一愣,继而厉声道“大胆,刘裕!我是这城中的长史,官位在此之上,你一个小小幢主,居然敢这么对上官无礼!”
刘裕毫不退缩,双眼直视胡文寿,平静地说道“既然是长官,就应该造福城,在这危急之时,应该与城军民共存亡。而不是在这里挑拨离间,制造上下对立,别的事情可以不计较,但今天卑职前来所为之事,事关守城的成败。容不得半点疏忽,即使是你强加给我罪名,我也要把想说的话,该说的话给说出来!”
胡文寿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徐元喜一拱手“将军,此人狂悖无度,即使在您面前,都不把我这个上官放在眼里,还请您立即把他拿下,以正军纪!”
刘裕哈哈一笑,眼中突然精光四射,周身凛然之气一阵暴发,配合着这时候恰好吹进大殿的一阵狂风,他那被敌军鲜血所染的战袍飘舞起来“谁敢拿我!”
刘裕那战神一样的霸气暴发,让殿上的十余个护卫,按在刀柄上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即使是这十余个徐元喜手下最强壮的卫士,在刘裕的面前,气势也完给压制,哪还敢动上一动?
徐元喜也给刘裕的气势所慑,声音都有些结巴,却还在极力地维持自己的权威“刘裕,你,你想干什么?!”
刘裕咬了咬牙,以拳按胸,行了个正式的军礼“将军,您是城中的主将,城将士的性命,都取决于您的一念之间。卑职绝没有别的想法,如果寿春得以解围,那卑职掉头就走,绝不停留一刻,这寿春是大晋的寿春,不是我刘裕,或者说谢镇军想要就能要的,退一万步说,如果谢家真的想要这寿春,请问徐将军您自问可以保得下来吗?”
徐元喜瞠目结舌,却是说不出话来。胡文寿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晋不止有一个谢家,也有桓家,还有桓刺史在,不会这么让谢家随心所欲的。”
刘裕正色道“徐将军,你我都是军人,军人就是要保家卫国,不参与这些上层的政事,现在卑职所想的,只有如何守下这寿春城。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卑职甘愿献出生命,连命都不要的人,又怎么会看中这个寿春城呢?您现在这刺史府又是粮仓,事关城的存亡,不可不慎重啊!”
徐元喜咬了咬牙,长身而起“刘幢主,本将军知道你的苦心,也很赞赏你守城中的表现,但是胡长史说的也有道理,刺史府事关本将的威严,如果将军失威,那军令也将不行。这样吧,刺史府我会调回徐元朗,加上那些监狱的守卫,还有本将军的卫队,严加看管,多备灭火之水,还有灰砂,就可以了。”
刘裕咬了咬牙“那监狱大牢里的犯人,怎么办?”
徐元喜沉声道“就按胡长史刚才所说的,普通的轻罪犯人编入守城民夫的队列,而杨秋那几个氐贼,则由本将军亲自看押!”
刘裕本欲再争,但是徐元喜却是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显然,他的决心已定,刘裕清楚,此事在徐元喜看来,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个将军的威严,胡文寿的那些挑拨,明显起了作用,自己这时候再争,只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刘裕心中暗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卑职就遵守将军的决定,回北城去了,不过还请将军万万要留意这粮仓,严看守备,尤其是防火。”
徐元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刘幢主,本将带兵多年,难道还不如你懂兵法,需要你这样一再提醒吗?你回北城去吧,既然你说了要严防死守,那本将军原定的去北城巡守之事,就暂且按下吧,等完成了这刺史府的换防再说,哦,对了,你回北城之后,让徐元朗带十名亲卫速速回来,我这里还用得着他。”
刘裕二话不说,行了个军礼后,一撩披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