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后军的方向,西北那里,一阵烟尘,滚滚而来,规模不算太大,似乎是有几千人马,从远处五里外而来,在他们的前方,更是有千余看起来是百姓的人,在拼命地奔跑着,阿西巴队长的脸色一变:“这,这就是黑袍的攻击吗?怎么我感觉,我感觉是在追杀百姓啊。”
刘道规的口中,喃喃地自语道:“难道,黑袍并没有真的要攻击吗?看这架势,似乎是劫掠了村庄的盗匪乱兵们,在追杀百姓呢,并不象是要进攻大阵的样子啊。”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转头对着帅台上一直待命的两个传令兵说道:“你们速去后军传令,让檀将军严守阵地,不得让任何人进入阵内,无论是百姓还是追击的敌军,都不允许放进阵内!”
两个传令兵迅速地行礼而去,奔下了帅台,跨上两匹快马,直奔后军方向,阿西巴队长说道:“道规哥,刚刚遵考哥率一千俱装甲骑出阵,要不要让他们试一下,派几百骑去攻击后面追击的贼人,救下这些百姓呢?”
刘道规摇了摇头:“我看没这个必要,这里是战场,这么多百姓突然被妖贼追杀到这里,本身就是挺奇怪的事,遵考的骑兵是这一战决胜时才出动的,现在不合适投入战斗,只要我们守住后军的阵门,只守不出,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军的。若是普通的盗匪,看到大军在此,早就会吓跑了,不敢继续追杀,若是…………”
阿西巴队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若是他们追得很近,那就说明这其中有诈,我们更不能上当了,应该放箭,将之驱逐。”
刘道规微微一笑:“你的想法,和我完全一样。道济在后军,应该能稳住局势,是不是黑袍的攻击真的从后军开始,我们拭目以待!”
晋军,后军,一处阵内箭楼。
檀道济将袍大铠,站在箭楼之上,竺灵秀和胡隆世二人分列其左右,三人的目光,都投向阵外,作为久经战阵的将校们,他们的视力都很好,五里之外的情况,一眼便知,只见千余百姓,中间有一半左右是妇人,小孩,正在拼命地,一边尖叫,一边在到处乱跑,而落在后面,有些推着独轮车,或者是挑着担子的村夫百姓们,为了掩护这些老弱妇孺的逃跑,纷纷扔下自己的车子,抄起扁担,跟后面紧追不舍的几百名盗匪们搏斗着。
这些落在后面的盗匪,一个个蓬头垢面,根本无甚军容可言,穿的也和叫化子差不太多,并不是天师道军队那种整体划一的劲装,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多是破刀木矛,远远谈不上精良的装备,但是杀起这些百姓,却是轻而易举,毕竟,他们手里毕竟还是大刀片子和长矛,对付手里只有扁担,锄头的村夫们,还是占尽上风的。
竺灵秀看到两个村夫回身与三四个盗匪格斗,没几个回合就给砍倒在地,两个盗匪疯狂地在这两个村夫的尸体上补刀,另外两个则是追上了这两个村夫想要掩护的两个妇人,其中一个妇人,还抱着一个孩子,眼见丈夫在后面送命,放声大哭起来,却是不敢停下半步,继续抱着孩子往前跑,可没两步,就给两个盗匪追上,先是一把从怀中抢过孩子,当着她的面,扔在地上,一刀刺死,另一个盗匪则哈哈大笑,抱起哭天抢地的这个妇人,扛在肩上,就往回跑,而之前杀人的两个盗匪则把两个村夫之前推着的小车掉了个头,向后推着而行,若说杀人越货,这帮人可是现场演绎了。….
竺灵秀气得一拳击在箭塔的栏杆之上,大声道:“道济哥,我,我受不了啦,眼看着这些百姓给这帮混蛋如此地追杀,我们身为军人,却在这里只能瞪眼看,这象话吗?请给我五百,不,三百人马,我出阵去,定能击破这些贼人!”
檀道济摇了摇头:“灵秀,不要冲动,这里是战场,我们是后军,现在前面打得这么激烈,而后军这里,突然又是出现这些被追杀的百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