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淡然一笑:「他绝不可能是斗蓬长为天师道是一直受斗蓬的资助和扶持的,个过程甚至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孙泰初任教主的时候,当时我们谢家就隐约感觉,孙泰上任之后,行事与之前张氏一脉相传的教主比,完全不同,而卢悚起兵的那次,就足以引起了我们的警惕,从此把风行江南的天师道,开始加以限制,也通过控制道观的数量,来控制他们的规模。
刘裕的眉头一挑:「原来,是相公大人出手限制了天师道的传播啊,怪不得我小的时候还感觉京口里传教修道的人不少,可是成了之后,却是几平看不到了,我还以为是卢悚之乱的原因呢。
王妙音叹了口气:「在这个世道里,无论是贵族世家,还是平民百姓,都过得不好,朝不保夕,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大家都是寄希望于宗教,希望得到内心的平安与宁静,这就是天师道和北方的佛教能如此流行的原因。至于我们世家子弟,有很多人因为学多了玄学,而相信了修仙问道这些,希望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而在这背后,就是想要永远地保留手中的权力和富贵,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正是因为人性中有这些欲望的存在,才让宗教盛行。
刘裕沉声道:「而天师道和它背后的天道盟,就是利用了世家子弟的这种心态,开发出各种禁药,以五石散助长房事能力,来让世家子弟着迷上瘾,继而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当所有人都离不开这五石散时那世家高门的堕落,就是不可避免了。
王妙音点了点头,肃然道:「正是如此,男子需要靠五石散的药性来让自己行房时威风八面,而女子也需要类似的驻颜养生药物来保持青春与美貌,即使是我娘和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用过一些类似的药物,还要配合一些打坐吐纳之法,这就让我们越来越离不开天师道了,甚至逐渐地被其控制。
刘裕的心中一动,一下子拉住了王妙音的素手,声音中透出关切:「妙音,你,你真的也被天师道的药物控制住了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
王妙音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说我少年时,曾经服过一些药物,可自从相公大人给害死之后,我们母女就不再用那些东西了因为相公大人之所以给逼得自杀,也是因为长年服用五石散,可以说命在人手啊。所以他临终时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再沾染那些东西。所以,我不用那些药物,已经有几十年啦,倒是出家的那几年,修了不少佛法秘术,也能起到类似的效果呢。
刘裕叹了口气:「其实人生在世,自然最好,不需要借助这些外力让自己拥有本不应该有的东西,无论你是什么模样,在我的心中都是最美的妙音,美的不是你的外貌,而是一颗纯洁的内心,一种高贵而美妙的气质,一种敢于承担世家子女的责任,拯救这个乱世的大爱之心。
王妙音的粉脸微微一红,轻轻地低下了头:「我没你说的这么好,本质上,我是一个情报组
织的首领,我在私下也做过很多可怕的事,伤害过不少人,只是为了保住我们谢家的利益,裕哥哥,刚才你们在那里谈论要把我送到后秦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抗拒,甚至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做的那些事,造了太多的孽,所以连累了你,也连累了我们谢家,更是害死了慕容兰,如果可以的话,我甘愿赎罪。
王妙音说这些话时,表情非常地坚毅,绝非惺惺作态。刘裕看到她这个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我想这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因为我们做的好事更多救的人更多,要是真的有什么善恶有报,那也应该给我们更多的回报才是,现在我们承担了如此大的权力,就更是有无上的责任,我们必须要消灭邪恶,驱散黑暗,拯救万民,让这个世界,得到和平与安定,这才是我们要做的,哪能在这个时候,灰心丧气主动逃
跑呢